丽丽说着从咖啡色罐子里舀匙黑色粉末
“那个男人连自己高中朋友女人也拉去当妓女。”
最后个走冲绳,穿着臭气熏天工作服,也不打招呼就关门走。
“那个男人是妓女私生子,不过他父亲可是个小国皇太子,他是被来拉斯维加斯消遣皇太子遗弃孩子。”
丽丽个劲儿地说着。
“阿龙,你在听吗?”
说话声音是以前就录制好。
房间里始终笼罩着寒气。尽管穿上毛衣,关上凉台门,连窗帘也拉上,热得都出汗,寒气还未消失。
关得密不透风房间里,风声远去,像耳鸣声样微弱。由于看不见外面而有种与世隔绝感觉。
并没有去留意外面街上情景,却仿佛历历在目似浮现出来。看见有个醉汉横穿马路,有个红头发少女匆匆跑过去,有人从疾驶而过汽车里扔出个空罐头盒,有高耸白杨树,还有深夜里医院和满天繁星。屋里充满异样空气,使窒息。那气味像是奶油焦糊味。
在寻找这怪味从哪儿冒出来时候,踩着只死虫子,它体液弄脏脚。
“听着呢。”答道。觉得发出声音停留在燥热舌头上,完全不像自己声音,不安起来,不敢再说话。
视野有些不正常,所看到东西仿佛都变成雾状钻进眼里。觉得放在灶台上牛奶瓶似乎长满湿疹。弯着腰干活丽丽身上也都是湿疹。
想起位因肝病而死去朋友,他常说:
“总是觉得很疼,不疼时候是由于忘记,认为每个人都会肚子疼,并不是因为长肿瘤。所以绞痛时候反而安心,好像找到自己,生下来就直这样疼。”
“那个男人在个黎明去沙漠,驾车去内华达沙漠。”
打开电视机,出现个狂怒光头男人特写镜头,又关掉电视,电视屏幕上映出脸,自言自语地在说着什。
“阿龙,发现有本小说里男主人公很像你,真。”
丽丽坐在厨房椅子上,等着水开,她挥手赶走四周飞舞小飞虫。
“小说里男主人公是个在拉斯维加斯拉皮条,专为有钱男人提供参加晚会女伴,和你差不多吧?他也很年轻,和你差不多,你有十九岁吧?”
玻璃壶因水蒸气而混浊起来,酒精炉火光映照在窗户上。丽丽放大身影在墙上晃动,和头顶上灯光照出影子重合部分,看起来很像只正在分裂变形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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