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奴身材高大,比顾慎为高着差不多半头,在他身上,同时透着粗野和高傲两种气质,就像是荒野中兽王幼崽,意外流落到人间繁华之地,处处格格不入,又处处瞧不起。
弟弟谢奴则像只尚未摆脱童年期小兽,随时随地跟在哥哥身后,少言寡语,他直没有适应奴仆地位与生活,比顾慎为还要像富家出身子弟。
兄弟俩这种性格自然得不到任何人欢心,韩世奇将他们当做玩物,韩机奴视他们为礼物与竞争者,雪娘认为他们不服管教,总之他们比其他少年受到惩罚都
戚奴语气仍是肯定,但是顾慎为明白他是在向自己寻求帮助。
“谁?”
“那个人。”
顾慎为知道是谁,在少年们当中,只有他知道“韩世奇”名字,机奴向来称之为“三哥”,而“韩世奇”是不是杀手真名,他也不能肯定。
顾慎为不怀疑这兄弟俩想要杀死韩世奇决心,但还是警惕地不马上回答,毕竟他们不是真正朋友。
不久,有人收走衣服,并扔进来套新衣服。
顾慎为穿戴好,将整间屋子又搜遍,每个角落都不放过,凡是能撬动石砖也都尽量打开看看。
没有白绢,死去遥奴将它藏得非常隐蔽,顾慎为怀疑白绢可能已经被毁掉,遥奴只要记熟里面文字与图像,根本没有必要再保存它。
同屋少年都不敢再回卧房,只是在临近中午时候,戚奴、谢奴兄弟俩回来,他们也被免除劳役,专心等待韩世奇“宠幸”。
三人共处室,默默无语,气氛甚是尴尬。
“们要洗刷耻辱,你也不想受这种耻辱,你要加入吗?”
因为说话不顺,戚奴语气显得很生硬,但是他那双浓眉之下眼睛却流露出真诚与执着,这在金鹏堡奴仆当中是非常罕见。
“加入。”
顾慎为说道,没有理由拒绝帮助,也没有理由在戚奴面前耍心眼。
谢奴也走上来,三人互相握住手臂,表示彼此间信任,他们都已观察对方很久,尽可以坦城相待。
他们本有可能成为朋友,但是因为误解而互不理睬,这误解偏偏是顾慎为不能解释。
奇怪是,兄弟俩对被“宠幸”直感到极为羞耻,这时却显得很是冷静,连年纪小谢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哭哭啼啼。
隔好会,戚奴主动走过来,说道:“你杀死遥奴。”
戚奴中原话学得不太好,但是语气毫无疑问是肯定,顾慎为不明白对方用意何在,看着他眼睛,没有回答。
“还有个人,也要你杀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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