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过去,冰霜再次短时降临,轻功再好杀手,也会在霜面上留下脚印,或者踩碎不起眼薄冰。
看上去最稳妥战术是按兵不动,但顾慎为仍然沿着规律路线搜索,埋伏在固定地点等敌人经过,这只对不知情敌人有效,对早有准备高手,无异于自投
早晨降层厚厚霜,水洼表面结成薄冰,午时,霜消冰融,阳光甚至带有盛夏余温,两名决斗者进入场地,这是最不适合暗杀时刻,对双方却是同样公平。
黑衣蒙面学徒们守在木刀巷,基本看不到里面情况,他们只是等待,像两群忠诚狗,确信当某方领袖死去时,自己会立刻嗅到杀手之血香味。
即使决斗再持续个月,他们也会寸步不离地等下去,这像是场向神献祭仪式,即使是不信者,被包围在迷乱狂信者当中,也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敬。
顾慎为只带柄狭刀,进入废墟之后立刻顺着墙根前进,小心谨慎,遇到砖头瓦砾时绕过去,经过茂密草木丛时,宁可匍匐前进,也不碰落片萎叶,现在还不是留下痕迹吸引敌人时候。
圈子点点缩小,顾慎为事前解到有九处设置陷阱绝佳地点,这回又发现五处也不错位置,但是都没有被动过手脚迹象,野马很聪明,不会选择这些杀手皆知地点。
时间点点过去,正午暖煦阳光已成记忆,深秋寒意从地下冉冉升起,在傍晚时分迅速占领全部领地与领空。
近二百名杀手学徒并排站在狭刀木刀巷里,废墟中死般寂静,渐渐被黑暗笼罩,他们却像在欣赏出引人入胜戏剧,凝神观察侧耳倾听,每点风吹草动、枯叶落地,都像是精彩转折,令观众心动不已。
顾慎为在这个月学到东西,比绝大多数学徒在雕木院十个月学到还要多,他娴熟地追踪敌人,隐藏自己行迹,但他对手是野马,另个在残杀过程中兴起领袖,同样拥有完美技巧与敏锐直觉。
夜晚降临,更容易隐藏,也更难搜寻,顾慎为已经第二遍搜索废墟,还是什都没有发现,他就像是与自己搏斗疯子,在无人之地转圈子,但他知道敌人就在附近,偶尔有那几次,他甚至能感觉到野马心跳律动,等他悄悄靠近时,却无所获,另有几次,他感到莫名紧张,而身处位置却十分不利,于是迅速逃跑,不让敌人接近。
在这样场游戏中,刀法、身手都是次要因素,耐力与意志才是考验主要内容,最先按捺不住人,也是最早露出破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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