偎在男人怀里才能睡着。先前是周敏提出这样睡觉太累,各人睡各人被筒好,她死不同意,现在却主动铺好两个被筒。唐宛儿睡到迷迷糊糊将入梦境,却下子惊,原来是周敏从那个被筒钻过来,她立即就打开他手,说:“困!”受打击周敏就停止动作,赌气回到自己被筒,却睡不下,坐起来唉声叹气。唐宛儿只是不理。周敏就拉灯,将枕边本书摔在地上,后来竟哽哽咽咽哭起来。唐宛儿越发反感,说:“神经病,半夜三更哭什?”周敏说:“好心烦,你不是安慰,倒也跟怄气。常言说,家是避风港,可这破船烂舟回到港来却又是风吹浪打。”唐宛儿说:“咱这算什家?!女人凭男子汉,把份安安稳稳日子丢,孩子、名誉、工作全丢,跟着你出来,可出来就这流浪,过今日不知明日怎过,前头路满黑着,这还是个家吗?何况每日旁人下眼瞧看,那天汪希眠老婆当众奚落着,也不见你放个响屁儿出来!不安慰你?这些天来,你哪日不是早出晚归,撇个人整天整天说不得句话,谁又来念惜?!”周敏说:“正是替你着想,个人把天大难处自个顶,你倒怨。”唐宛儿说:“什大不事,现在是文化人,好不自在。”周敏就把那篇文章惹是非事如此这般地叙遍,说:“要是在潼关县城,会叫哥儿兄弟去揍那姓景顿出气,可这里文化圈内不兴这套手段。能到杂志社去,咱是多亏庄老师帮助,可出事情,他却没两肋插刀劲儿。他现在要坚持不是谈恋爱,想两头落好;而姓景却不是省油灯,若再给他施加压力,庄老师怕要说所写都不真实。那,成事是他,将来败事也许还是他。”唐宛儿听,倒紧张起来,下床倒杯水给周敏,瞧他也真比往日瘦。周敏就抱她在怀里,她却又反感起来,心下闪动:这倒也好,他真在西京文坛上无法立脚混下去,她就更有机会和庄之蝶在处。便挣脱身子回躺在自己被窝,说:“你也不要错怪庄老师,他怕也有他难处。”周敏说:“盼他不会出卖。可也作想,得给留个后路。”唐宛儿说:“留什后路?”周敏说:“目前就依他说,只承认写都是实情,但不是实指人,是综合概括。若是庄老师站在景边,说写不真实,就得要说材料全是他提供,有采访本为证,只是以记录照实写罢。”唐宛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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