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走过,迎面来人,还要仄身靠边,对方口鼻热气就喷过来,能闻出烟味或蒜味。庄之蝶和孟云房停摩托车在巷口,正愁没个地方存放,又担心丢失,巷口坐着几个抹花花牌老太太就说:“就放在那里,没事。西京城里就是能抬蹄割掌,贼也不会来这里!”孟云房说:“这就怪,莫非这巷里住公安局长?”老太太说:“甭说住局长,科长也不会住这巷子!巷子这窄,门对门窗对窗,贼怎个藏身?巷这头们抹牌,巷那头也是支桌麻将,贼进来,又哪里出得去?”庄之蝶就说:“条巷家人,这就好。你老人家知道不知道有个阿兰姐姐住在这里,是个安徽人。”老太太说:“安徽人?这里哪有安徽人?”另个老太太说:“穆家仁媳妇不是安徽人吗?”这老太太就说:“你怎不说是河南人媳妇呢?穆家仁媳妇怎不认识!她是有个妹妹也来住好久,那可是这巷子里两朵花。你们哪儿?是亲戚?同学?”孟云房说:“同事。”老太太说:“二十七号。记住,二十七号呀,二十七号和二十九号门挨门,别走到二十九号去。这个时候,人家二十九号新夫妇睡觉,别推门讨个没趣。”两人就笑着往里走,听见老太太还在说:“穆家门风怪哩,代代男人憨木头坯子,屋里人却辈比辈俊俏!”查着门牌走过去,热得两人如进火坑。个女人就赤上身,有五十多岁吧,头发胡乱地拢在头上,额上出痱子,又敷着厚厚白粉,两个已经瘪布袋奶吊在胸前,于家拉严窗帘窗前喊:“阿贵,阿贵,阿贵你是死?!”屋里半天不语,有女声说:“阿,阿,阿贵,贵,不,在,在,在哟,哟——哟!”庄之蝶先是不解这声音怎啦,那女人骂道:“噢,阿贵不在?阿贵能不在?!说大热天窗帘拉得那严,你们不怕肚皮出痱子?你们忙吧,走啦,会儿完事让阿贵借缸浆,要做‘漏鱼’啦!”庄之蝶也就知道那声音内涵,偷着笑下。直走到巷中间,二十七号门口蹲着个男人洗衣服,庄之蝶问:“这是二十七号吧?”
那男人说:“二十七号。”又问:“阿兰是不是住在这里?”男人抬头还看着他们,屋里有声传出来:“谁呀,阿兰是住在这里!”男人就把盆子挪挪,放他们进去。进去,迎面个大床上坐着个穿睡衣女人,正抱脚剪趾甲。脚娇小秀美,十个趾甲涂着红,抬头来,却不是阿兰。孟云房掏名片递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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