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先头给你,再说人家树大根深能与景雪荫抗衡,若惹得他生分开,这官司是赢官司也必要输。说得周敏心气安静,没有句可反驳,却只是拿出埙来低低地吹。周敏是打开个笔记本,边看着上边,边吹,吹出奇奇怪怪音调,唐宛儿听不懂。等周敏吹累,出去街上溜达,唐宛儿翻笔记本来看,笔记本上并没有曲谱,而是首周敏所作诗:
走遍东西,寻访所有人。寻遍每个地方,可是到处不能安顿灵魂。得到个新女人,女人却是曾和别人结过婚。虽然栖居在崭新房子里,房子里仍然是旧家什。从个破烂县城迁到繁华都市,遇到全是些老头们,听到全是在讲“老古今”。母亲,你新生这个儿子,你儿子头脑里什时候生出新思维?
唐宛儿这才知道周敏是看着这诗而胡乱地吹他埙,不免也替他浩叹声,落下颗大泪珠来。但她不满诗中“得个新女人,女人却是曾和别人结过婚”话,心想:你现在竟嫌弃是结过婚,难道结过婚事你先前不知道吗?为你把那个安稳日月丢,你却直心里对这个看法?!越想便越生气,要等着周敏回来论说个明白。这气咻咻在窗前坐,却又想:罢,罢,既然已从心上没他,何必和他致气论理,若们闹翻,他要破罐子破摔,就也全不顾这场官司,说不定在法庭上要胡乱说通,岂不把庄之蝶就坏?想到这里,这妇人便把那笔记本藏起来,要等着某日时机成熟,或是他周敏发觉她与庄之蝶事,两人最后闹分裂,拿出笔记本来就是她反击个口实。于是,就偏又将那面放置在床头柜上铜镜子镜鼻上拴头绳儿,高高悬挂在客厅正墙上。但是,为目下安稳住周敏,她就去找孟云房来说道理。孟云房答应得很爽快,且抱鸽子来,也就对周敏说:“庄之蝶哪里是生气,他讲那番话还不是为把官司打赢?他平白无故卷进这场官司,是别人早站出来要告你。现在人家和你站在起,把个好端端情人也成仇敌,你还生什气?你瞧瞧,他哪里是你这小心眼,他还买鸽子来送你们。”唐宛儿抱鸽子,就把鸽子贴在脸上。鸽子白羽正好和那脸色相配,衬得她双眼睛越发黑幽,鸽子只红嘴越发艳红。妇人说:“孟老师,你说白还是鸽子白。”孟云房说:“你知道是只眼,能看什?改日你庄老师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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