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非抚掌叫声:“好!”却说:“这兰草叶茂花繁正是龚哥神气,龚哥生才华横溢,无拘无束,虽有人对他微词,但西京城街两行门牌哪个不是他写?大小*员家里谁又没挂他字?可画兰草从没见过还画兰草根,你却画团毛根,又是无土无盆?!”汪希眠说:“龚哥生前何等英豪,最后两手空空,想起来真是不寒而栗,所以画无土无盆。”说完题写“哭龚哥,悠然而去”,落款“汪希眠敬挽”,又从口袋掏出枚印章按。轮到阮知非,阮知非说:“这字臭,但不让之蝶代笔,只是这词儿拟不来,还得求你之蝶。”庄之蝶说:“你按你心里想写吧。”阮知非说:“那出来联,不管它对仗不对仗。”就写下:“龚哥你死,字价必然是上涨比三;知非找谁呀,麻将牌桌上从此三缺。”掷笔竟时冲动,悲不能支,说声“先回去”,径直出门,路哽咽而去。
庄之蝶拿笔来,手却突突地抖,几次下笔,又停下来,取支香烟来吸。烟才点着,又抓笔,汗却从额头渗出来。汪希眠说:“之蝶你身子不舒服?”庄之蝶说:“心里好生混乱,总觉得龚哥没有死,就立在身边看着来写。”汪希眠说:“他生前喜欢看你写字,边赞你文思敏捷,边却要批点某个字间架结构,以后也难得有这个朋友。”庄之蝶听,不觉心里阵翻滚,眼睛闭,几颗泪珠下来,就势着墨在那纸上泪湿处写,也是联。上联是:“生比你迟,死比早,西京自古不留客,风哭你哭生死无界。”下联是:“兄在阴间,弟在阳世,哪里黄土都埋人,雨笑兄笑弟阴阳难分。”写完,已泪流不止,又去灵前跪,端杯水酒去奠,身子歪就晕过去。牛月清声叫喊,忙扶掐人中,灌开水,方苏醒过来。众人见他缓过气,全为他悲痛感动。汪希眠说:“人死都别再难过,龚哥若有灵,知你这心里有他,也该九泉含笑。”就让快送回家休息,这里切由他照料。牛月清和赵京五言未发,知道庄之蝶心中苦楚,也不便说出,自去街上雇出租车来,路服侍着回去。
回到家里,庄之蝶直睡三天不起,茶饭也吃得极少。牛月清自不敢多说,只劝他再不要去龚家。庄之蝶也就没再去见返回龚小乙他娘,直到龚靖元火化也没去。牛月清却每日买许多奠品过去,帮着龚靖元老婆处理杂务,几天几夜,眼圈都发黑。
过十天,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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