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眼水汪汪地万般多情,那是最能勾动男人心魂。庄之蝶虽然老实胆怯,但写作之人生性敏感,内心细腻丰富,他不会不有许多想法。若唐宛儿不主动惹他,他或许只是有份贼心没份贼胆,但唐宛儿却不是安分雌儿,能从潼关和周敏私奔出来,哪里又保得不给庄之蝶骚情?若她有丁点表示,男人贼心就生贼胆,要做出见不得人事体来!牛月清于是搜寻着往日记忆,想那日能当着面为庄之蝶掖被角,这不是般客人所能做到,没有亲近关系,那动作即使要做起来也没那自然。还有那次两人怎就去清虚庵旁边楼上,被她撞见,唐宛儿脸色那般难看,说是为找人寻临时工作,怎从未听说过她还要找事干,后来也再不提说?心下狐疑,便给杂志社拨电话找周敏。周敏接,牛月清问柳月去相见大正那个晚上,唐宛儿回来没事吧?周敏说那夜唐宛儿回来快十二点,还以为师母要留她住在你们家。牛月清说:“是十二点吗?”周敏说:“是十二点。师母你问这,有什事吗?”牛月清忙说:“没事,担心天黑没人送她,这多日不见,还以为出什事!”
周敏放下电话,心里也觉得奇怪:牛月清就为这事打电话给他吗?她这强调唐宛儿那夜回来时间,是唐宛儿没有送柳月?可唐宛儿夜里回来说她和庄老师块去陪柳月呀!那师母这问又是什意思?忧心忡忡回来,见唐宛儿正趴在床上往份挂历上数什。探身看,那几张挂历下日期,有被红笔画圆圈,有被画三角,有旁边还批有叹号。说:“你在做什记号?”原来妇人每次与庄之蝶相会,回来都要在日历上有所记载,没事时就数着,边计算着次数,边作所有细节回味。猛地被周敏问起,吓得个哆嗦,胳膊上也顿时生层鸡皮疙瘩来,将挂历在墙上挂好,说:“做什记号?计算咱家斤菜油吃几天,哪天买肉,月能买几次。你这不声不吭地溜进来,还以为是坏人!”周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,也没往心上去,就说:“真要是个坏人突然进来,你会怎?”妇人说:“你说会怎,就和他睡觉啊!你今日怎啦,阴阳怪气,好像在家养汉偷汉?!”训得周敏倒理屈起来,忙笑笑,场事才。
而牛月清回去,这夜却和庄之蝶吵闹开来,说庄之蝶定是和唐宛儿相好,好得不是熟人朋友,要不为什骗她说唐宛儿早早回去?庄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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