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又去柳月和汪希眠老婆那儿,叽叽喳喳论说柳月福分大。柳月拉她们到自己卧室,关门说:“你们笑话。他那个人样儿,谁肯嫁他,只有这当保姆。”汪希眠老婆说:“小妹子不要这说,市长家是什好条件,再说大正是不错。”柳月说:“好姐姐,你是啥场面都见过人,你说大正是不错吗?”汪希眠老婆说:“那对眉毛多浓,人也老实。”夏捷说:“除腿,身体蛮好嘛!”洪江小媳妇也说:“好。”柳月却眼泪流下来,说:“听得懂你们话,他只是个浓眉毛,老实人。腿都残还谈身体好不好?倒恨他,早不送嫁妆,晚不送嫁妆,偏偏今日来送!”说着又流泪。几个女人又劝:“图不这头图那头,再说,这也不是般女孩儿能享得福!”就听见孟云房在客厅喊:“柳月,柳月,你女婿不行,你来代他喝酒!”柳月说:“他是没脑子,今日来做客,怎就能喝得没个控制?孟老师也成心出他洋相,偏要灌醉他!”就是不出去。外边就乱糟糟地嚷着还要大正喝。不会儿,周敏和洪江就架烂泥般大正进来,要他睡在柳月床上。抬上床时候,大正鞋脱下来,只脚端端正正,只脚却歪着,五个指头撮撮。柳月拉被子盖,还只在哭。
众人见柳月哭,以为是嫌把大正灌醉。阮知非却也酒到八成,说大正没采,怎喝这点就醉,就自吹自擂他年轻时喝酒是多疯,曾和龚靖元杯对杯喝四斤,那是喝凉水样。说到龚靖元,他又伤心起来,呼哧呼哧地哭,几个女人悄悄去说柳月话,大家都觉得没意思。汪希眠就对阮知非说:“你哭什呀,你真会紧处加楔!天不早,该回去,你要哭,到柳月那儿放声哭去,别在这儿败兴。”就对庄之蝶说:“之蝶,们要回去,大正来可能还有话和你们说。”庄之蝶和牛月清还在留,众人皆说:“客气什!”就哄散去。庄之蝶就直送各位到大院门口,末对周敏说:“宛儿是病?”周敏说:“不要紧,让她改日来看你们。”庄之蝶说:“病让她好好歇着。听你给师母说她病,就寻思可能是消化不好,这里有瓶药,你带给她。”就把个封闭得很好药盒儿给周敏。
唐宛儿打开药盒儿,药盒里是只小小药瓶,拧开瓶盖,瓶子里没有药,有块揉皱纸,上边写着:保重。妇人哇地就哭。自那日满脸羞愧地从文联大院那个家门出来,妇人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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