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用手指在桌上划来划去，又问道：“真是奇怪，太后算是大楚真正
皇帝，却没有办法将自己意思清晰表达吗？”
“她做不到，也不想做，这对她又没有什
好处。谁杀
你，她就杀谁，将事情彻底终结。”
“如此说来，前来杀
冒险者岂不是很倒霉？怀着偌大期望，不成，
无所有，成，却是死罪。”
“明白事理人就不是冒险者，倦侯可以思考个问题：贵为至尊，怎样才能清晰表达出自己意思。”
“只凭旨意是做不到，每个人都会用自己方式去理解……”韩孺子蓦然发现，杨奉又像从前那样向他布置任务，忍不住问道：“这还会有用吗？”
”
“大臣们不会，他们更愿意远离宫廷之争。生活安稳百姓不会，这对他们没有好处。可京城里还有两种人，种是地痞无赖，会被任何人所收买，还有种人是失势勋贵子弟，为得到利益，这两种人都愿意铤而走险。”
韩孺子想起宫里那些勋贵侍从，他们都有远大前途，应该不会冒险来杀废帝。
杨奉继续道：“今天上午得到消息，城里有伙无赖少年蠢蠢欲动，他们没想讨好太后，而是想杀你扬名，同时拿你头颅待价而沽。这些人好对付，挡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来就是。那些失势勋贵子弟却不好说，他们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对外泄露，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来高手。”
韩孺子并无惧意，恰恰相反，他心情很好，“可咱们不怕。”
“如果没用，倦侯不过是浪费点无所事事时间，如果有用，倦侯能将机会握得比谁都紧。”
韩孺子露出微笑，“得杨公，如得上将军，太后将你送到身边，相信她确无杀意。”
杨奉竖起根手指晃两下，“吹捧他人是门大学问，倦侯以后得好好学习。”
韩孺子扶案而起，“该学东西很多，慢慢来吧，该是吃饭时候吧？”
午时早就过，冬天太阳落得早
“为什不怕？”换成杨奉提出问题。
“你说这两种人都是冒险者，‘开始时斗志昂扬，旦发现事情与预料得不样，又会大失所望。’”韩孺子笑道，将杨奉当初用来评价罗焕章话直接搬用过来，“只要咱们挡住几次挑衅，太后那边又没有别暗示，他们就会知难而退，大家也会相信太后真无意杀。”
杨奉点点头。
韩孺子收起笑容，认真地问：“太后真无意杀？”
“据所知没有。”杨奉回答得很谨慎，“咱们也只能照此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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