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生之中，南冠美最年轻，还不到二十岁，皇帝先问他，“南冠美，你说大楚不宜劳师远征，可以敌制敌，作何解释？”
南冠美拱手行礼，回道：“楚军远征，国内空虚，会给匈奴可乘之机，近患不除，怎可远征？不如以西方诸国制西方之敌。”
礼部尚书轻轻摇头，他支持南冠美，可此子
韩孺子当场阅卷，无论看到什
，脸上都不动声色，可是有
份回答实在让他忍俊不禁，推给宰相。
卓如鹤扫
遍，礼部尚书是主试官，也凑过来看眼，扭头向名考生道：“刘检，陛下问是西方形势，如何应对神鬼大单于，你怎尽写西域事？”
考生脸色苍白，扑通跪下，“小生……
……”
中司监刘介从皇帝那里得到示意，上前道：“别急，你知道神鬼大单于是谁吗？”
“听、听说过。”考生费力地说。
年轻人，与杨奉不像同种人，几日前殿试再见面，他已经是名沉稳有度读书人。
韩孺子写下份回复，交给张有才，让他送达勤政殿。
皇帝提出个不同寻常要求，要在凌云阁召见十名成绩最佳考生，当面问策，以定状元之选，宰相与礼部试官受邀旁听。
殿试之外又来次“阁试”，放在从前，宰相和礼部都会坚决反对，如今却是立即筹备，当天下午就将十名考生送到凌云阁。
宰相还是卓如鹤，礼部尚书换新人，十余名大臣旁听这次问策，再加上十名考生、十几名太监，房间里显得很拥挤，却也热闹。
“对西方诸国，你解多少？”
“啊？”
刘介看眼皇帝，对刘检说：“站到边，听别人怎说。”
刘检退到门口，全身发抖，副失魂落魄样子。
韩孺子又拣出四分平庸答卷，刘介让这四名考生也站到门口去，只剩五人等待皇帝提问，南冠美和申大形都在其中，宰相等人互视眼，感到满意，起码他们推荐状元人选没有露怯。
见礼毕，皇帝赐众人平身，太监们将已经写好问策书交给考生，两刻钟之内写份简答，然后再由皇帝提问。
问题很简单，却与经典无关，而是询问他们如何看待西方形势和大楚备战。
有几名考生立刻皱起眉头，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，圣贤之书背得滚瓜烂熟，除此之外，两耳不闻窗外事，根本不解西方形势。
但所有人都伏案疾写，起码要给皇帝个好印象。
时间很快到，太监们收回试卷，放在桌上，宰相等人不自觉地窥视，都想看看自己支持状元回答得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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