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程中途,偷偷推开门来到走廊上。突然听见某处传来声音,抬头看发现个女孩站在走廊尽头。她及肩长发塞在耳后,用脚尖轻点着地板。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周遭没人,她开始做起伸展操,充分伸展四肢热身,接着原地蹦跳三下后,来回在走廊跑着。她气喘吁吁地跑着,突然在面前停住,与四目相接,至少五秒。那女孩就是度萝。
没有光泽银灰色粗框眼镜,里头是圆镜片。镜片因为薄且刮痕多,几乎将光线原样反射出去,所以看不清她脸上表情。度萝有点不样,不像其他人因为点鸡毛蒜皮事就大惊小怪,冷静到有时就像个十足老女人。并不是说她长相成熟或是心理上很早熟,而是她跟别人不太样。
四月初以前,度萝经常旷课,有时就算来学校也不参加补课或晚自习就直接回家,所以她也没机会看到学期初跟坤引起骚动。其实她看起来对周遭不怎关心,总是坐在角落戴着耳机。听说在准备转到有田径队高中,但最后没有转成功。之后几乎没看过度萝说话,她上课时也只是盯着窗外操场,就像被关在围栏里猎豹。
只看过次度萝没戴眼镜样子,是在春季运动会上,她代表班上参加两百米赛跑。因为身材瘦小,乍看之下不像很擅长运动。但无论怎样,她站到起跑线上,正好在面前。
各就各位。度萝下子拿掉眼镜,双手撑地。预备。那时看到度萝眼睛,微微上扬眼尾,浓密睫毛,瞳孔散发出淡褐色光芒。出发。度萝跑起来,纤细而结实双脚迅速踩过地面扬起灰尘渐渐远去。她比任何人都要快,如风般速度,强力又轻盈风。瞬间度萝已经跑完圈回到终点,通过终点后还没停下,就拿起放在面前眼镜戴上去。神秘双眼顿时消失在眼镜后。
度萝身边总有朋友,也有起吃午餐同伴,不过都不固定。虽然不是独行侠,但也没有特别要好朋友,好像也不大关心跟谁起回家、起吃饭。有时也会个人行动,但不是因为被排挤或跟别人合不来,就像是单独存在个体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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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病床上九个月之后,母亲睁开双眼。但医院说这并不是什好消息,换句话说,其实只是眼皮开合,并不是真醒。小便斗里积满小便,她依然插着导尿管,依然每小时都要翻身。但至少睡醒时,母亲会朝天花板眨眨眼,眼珠也好像会微微地转动下。
母亲是个能在眼花缭乱壁纸花纹中找出星座人。你看,那个勺子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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