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快镇定下来,机敏地想,废帝兴许是在诈她,废帝若真有证据,还用得着来找自己?他定然认为,自己与柳蕴成亲多年,同床共枕,合该知道柳蕴的一切。
实际上,她一无所知。
如此想着,冬葵轻轻阖上眼,长而翘的睫毛一扑闪,泪就落了下来,她故作害怕的模样,口中喊着,“太子殿下说的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
眼角浸湿,楚楚动人,女人家的纤姿薄态显露而出,废帝眸色一暗,一瞬间撤回了身子,别过眼去,牙缝里溢出一声,“小夫人真是长大了。”
“带她回衙门!”
下当年的帮助。”被他虚扶一把,冬葵起了身,忍住后退的冲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太子殿下可是亲自来拿我进刑部的?”
废帝一时不答,冬葵不能贸然接话,她不懂什么朝堂局势,但柳蕴曾在她面前提过一句,“陛下与太子之间的嫌隙日益大了。”
既然如此,柳蕴一入朝得的是陛下器重,那与太子定然走得不近,她更不能贸然开口了,又不着痕迹地避开一些,
废帝这时笑了一声,“小夫人就当孤是来特意见你的吧。”
冬葵暗暗蹙眉,面上恭敬地回,“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?”
正如当年,废帝带冬葵进了衙门,柳蕴掠了废帝一眼,杀意毫不掩饰,几人屏气凝神,柳蕴旋身迎上冬葵,冬葵暂且将昨夜的痛苦抛之脑后,见他
“这话问得令人生厌,你也不过是个长居宅中的小妇人,孤能要你做什么?”废帝一脸玩味地瞧着故作镇定的女子,“孤来此,是想为小夫人解惑。”
听得冬葵心中疑惑,无缘无故地来解惑?解什么惑?身边,废帝出声,“小夫人可知京中曾有一柳家?”
这话柳蕴似乎提过,冬葵掩下眸中吃惊,面上故作茫然,“什么柳家?”
废帝面上兴致更浓,“看来,柳蕴还没和你提过,当年京中的柳家满族荣光,清清白白,后来却因为贪了赈灾银子,落得个满族尽亡。”他的笑声在风中透出凛凛的寒意,“区区银两,就能泼得清白之身肮脏污秽,小夫人,素闻你极为爱财,定也知钱财的好处,但恐怕没想过,这钱财也是折辱人的好手段吧。”旋即转身,逼得冬葵连连后退,退至门板上,废帝欺身过来,轻柔调子能咬死人,“柳蕴就是当年柳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,他会不会还死在这等屈辱上?”
冬葵眸中盛满了惊惧,轻颤着身子不知所措,柳蕴从未和她提过自己的身世,她一直认为柳蕴只是归化县的穷秀才,他也只能是,倘若柳蕴真是柳家幸存之人,旧案被翻,他难逃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