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宁远给杜夫人行过礼后便静立在旁,面上沉稳自持,却藏不住眼睛里忧惧,听这话他强笑道:“世子最爱说笑。青云观遍揽天下道家奇珍,别说只是瓶丹药,起死回生之术也不在话下。拿出来赏这仆妇吧,省得哭哭啼啼惹人心烦。”
蔺承佑不紧不慢道:“那丹药叫六元丹,药材殊不易得,师尊为炼制这瓶丹药没少费工夫,自己舍不得服用,给做防身之用,头先那遭已经用光,再拿瓶也使得,只需等上几年就行。”
段文茵和杜夫人相顾错愕,原来是大名鼎鼎六元丹,听说此药常人也可服用,不但可以却病延年,女子也可美肌容。
但炼制此药讲究机缘,十年未必能得瓶,因为不易得,堪比物华天宝。
长安城里听过六元丹人不少,无不心生贪念,放在别人身上,或许早就招灾惹祸,只因是蔺承佑之物,才没人敢打主意。
过其他夫人,这里头既有镇国公府姻亲,也有与滕绍有过袍泽之谊同僚家眷。
说话间杜夫人望向段文茵身后,只见门口站着名年轻公子,锦衣玉冠,身姿如松,正是段小将军。
杜夫人心里眼里都漾开笑,这门亲结得好,这孩子出落得愈发出色。
段小将军颇为知礼,进屋之后垂眸拱手道:“晚辈见过夫人。”
杜夫人微笑颔首:“好,你有心。”
管事娘子愕半晌,忍不住放声大哭:“几年?家娘子岂不是没救?可怜娘子上月才及笈,如花似玉模样,竟这般命苦。”
她边哭边趴伏到地上:“待会老爷赶来,定会肝肠寸断。夫人卧病在床,要是听到娘子噩耗,只怕也不成。都怪老奴蠢笨,滕将军家连三位下人都得救,家娘子却只能白白等死。”
这话听起来凄凉,但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滕玉意自私无情。
段文茵表情有些不自
寒暄几句,杜夫人不经意看看屋外,要不是成王世子珠玉在侧,满屋子光彩都要挪到宁远身上去,说来也怪,成王世子明明副玩世不羁模样,倒是比段小将军更惹眼些。
蔺承佑并不肯进来,在她们叙话时候,他歪坐在外间胡椅上,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把手,等到宫人奉茶上来,他将道符盖在茶碗上,让他们速给安国公夫人服下。
董家管事娘子进屋后直跟在蔺承佑身边,眼看他忙完,忙跪到蔺承佑面前:“世子,救人要紧,那救命丹药还请再给老奴粒。”
“没。”蔺承佑答得很干脆。
屋子里寂然无声,众人视线都调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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