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朝两名少女指:“把她们留下,你去打听打听说那位郎君。”
萼姬脸上放光,她是这楼里假母(注1)之,卷儿梨和抱珠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乐伶,因为还是清白身子,颇有些待价而沽意思,仅是给人暖酒奏曲,价格已是不菲。
客人每每花高价请她们作陪,无奈只能看不能吃,有时候碰到急色武夫酒徒,难免惹出些乱子。今晚能留在此处伺候这假扮胡人女子,她这做假母也能跟着省心,于是忙笑道:“奴家这就去细打听。”
走前低声嘱咐卷儿梨和抱珠:“这公子又体面又斯文,你们给好生伺候。”
卷儿梨和抱珠忙应。
滕玉意满腹疑团,夹起张符又试下,这回无论她怎摆弄,符纸都毫无反应。
她正要起身探究竟,萼姬领着两名少女进来。
“公子神仙般人物,奴家可不敢叫那些庸脂俗粉来伺候。这两位是们彩凤楼最善丝竹乐伶,个叫卷儿梨,个叫抱珠,卷儿梨善筚篥,抱珠善拨琴,她们向来是卖艺不卖身,奴家叫她们来,为给公子暖酒,二为向公子献曲。”
卷儿梨和抱珠羞答答作揖:“见过公子。”
滕玉意看过去,萼姬倒会挑人,两名少女约莫十四五岁,都生得貌美娇软,左边那个叫卷儿梨,依稀有些胡人血统。
滕玉意等会,没看到霍丘回转,便吩咐二女斟酒。
“你们来此多久?”她和颜悦色道。
卷儿梨很文静,自打进屋起几乎未说过话,倒是抱珠很活泼:“奴家七岁就被娘买,这些年直在娘教导下习练丝竹。半年前彩凤楼开张,娘便带奴家来献艺。”
“哦?”滕玉意把酒盏放在唇边抿抿,“彩凤楼半年前才开张?”
“是呢。”抱珠又道,“公子应是不常来平康坊,所以才不知道。这楼本是家彩帛行,老板夫妇前年得急病殁,这
萼姬笑道:“倘若勉强能入公子眼,奴家就让她们留下来伺候公子。”
滕玉意道:“刚才外头过去个穿月白襕衫男子,差不多三十岁年纪,个头大概这高,鬓上别着朵碗口大芍药花。这人以前可曾来过,你可知他来历?”
萼姬到外头看看,复转回来道:“公子该不是看错,走廊上哪有人?不过们彩凤楼每晚都宾客盈门,公子说那种郎君随处可见。”
“看那人带着两个小娘子朝廊道尽头走去,里头还有很多厢房?”
萼姬茫然眨眨眼:“再往里走可就只有两间厢房,听说今晚都被贵客提前订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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