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正要收回目光,哪知那老道士冷不丁朝犊车方向瞥瞥,眼中似有笑意,神情好不古怪。
滕玉意奇怪地看老道眼,把帘子放下,对卷儿梨和抱珠道:“现在可以说,楼中究竟出什怪事?”
卷儿梨和抱珠不安道:“其实奴家们知道也不太多。”
“无妨,知道什就说什。”
抱珠惧怕地看看窗外:“奴家听几位假母说,彩凤楼前身,也就是那家彩帛行店主夫妇,死得好像不太对劲,自他们死后这地方就不太平。”
不怕出危险,刚才你们说蔺承佑快来,何不等你师兄起?”
弃智和绝圣感激地看着滕玉意,就知道滕娘子不会是坏人,瞧她多关心他们。
“师兄说们也大,不能总由他带着们除祟,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来,就是故意不露面而已。既然邪祟现行踪,贫道先进去探探路。”
绝圣拿出根矢箭样物事递给弃智:“万应付不来,记得及时放令箭。”
弃智点头去。
绝圣诧异:“倘或觉得店主夫妇死得不对劲,为何不报官?”
卷儿梨道:“店里伙计报过官,但店主死那晚,恰好有几位医官在帮着施针。医官们帮店主诊病有些时日,死因并无可疑。至于店主夫人,则是在店主病死后第三日自缢死。死前不但留封信,还将值钱首饰分赠给寺庙,这些寺庙都是长安城有名古刹,绝不可能与店主夫人死有关,所以虽然万年县法曹来看过,但也没下文。”
“既是这样,为何还说他们死得不对劲?”
卷儿梨和抱珠与寻常贱籍女子不同,自小被逼着认字学艺,叙起事来措辞不俗,口齿也清晰。
抱珠瑟缩下,硬着头皮说:“听假母说,彩帛行向只进昂贵绢彩,只要是南曲名妓,
霍丘手脚麻利,很快买来衣裳,把弃智扮作随父出游小公子,带到楼中去。
未几,霍丘从彩凤楼出来,又回到犊车外守护,滕玉意刚要放下帘子,不料在人群中瞥见个皓发苍颜青衣道人。
这人手中举着把高高黄色幡布,幡布上头写着:阴阳燮理,无所不知。
老道款步走到街旁株银杏树,懒洋洋坐下来,把落在肩上帽带往后甩,拉长声调道:“善恶祸福,各有祸根;欲问前程,且拿银钱。”
这人与正统斋戒符箓道士不同,显然是个算命占卜云游道士,绝圣暗暗撇嘴,这种人他见多,打着道家名号,行却是坑蒙拐骗之事,最好别让他们发现这道士做坏事,不然——哼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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