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老夫人毕竟见过风浪,当即颤声道:“对对对,哪来什痒痒毒,这分明是身子不舒服,大郎小时候得过风疾,怕不是身上长风团。”
“正是风团!”段文茵忙接话,“听说这病甚为恼人,痒起来正是这副模样。”
哪知滕玉意冷不丁开口:“风团禁不住风吹,花厅里
众人议论声中,段宁远身上时冷时热,每个毛孔都刺刺麻麻。
他痒得钻心,痒得无法遏制,汗水啪嗒啪嗒滚落下来,肢体也忍不住抽搐,想离开花厅,无奈腿上每块肌肉都在发颤,浑不听他使唤。
他心中震恐,董二娘这几日在狱中备受折磨,他因不愿授人以柄,未曾找过蔺承佑,却因不忍董二娘受苦,接连找几位医官替她诊视。
医官想许多办法,都说董二娘毒无药可解,而且会传人,接近时需加倍小心。
这话他记在心里,这几日未尝与董二娘碰过面,究竟何时染上此毒?自己竟全不知情。
自己,然而头上冷汗淋漓,表情也极为痉挛。
众人惊讶得无法动弹,几位去过紫云楼夫人想起当日幕,骇然道:“这不是董二娘那日中痒痒毒吗?”
“董二娘?”
杜夫人呆住:“就说为何看着这般熟悉,不说还没想起来,这就怪,董二娘身上毒,怎会跑到段公子身上?”
花厅里炸开锅。
正胡思乱想,忽觉两道冷冰冰目光投过来,他五感较常人敏锐,咬牙抬眸看过去,对面位小娘子正惊慌地望着自己,这女子生得雪肤花貌,身穿绿萼色襦裙。
段宁远怔怔,订亲时年纪尚小,他连滕玉意长相都未看清,之后她去扬州,两人连碰面机会也没有,几年下来他对滕玉意印象早就淡。
进来后行礼,他连头都未抬,想不到……想不到滕玉意容色这般殊艳。
刚才那两道冰冷视线是她?他心中起疑,但滕玉意面上惊慌简直天衣无缝,委实瞧不出破绽。
思忖间,他手臂已经失控地抓向前襟,段夫人和段文茵见段宁远如此失控,早已是惊慌失措:“快去禀告老爷,说大郎病,让老爷赶快找医官上门看病。”
“痒痒毒?何谓痒痒毒。”有人问。
“就是种会让人发痒虫子。”
“董二娘又是谁?”另拨人问。
“董二娘是万年县董县令二千金,上巳节那日,她装病诓骗成王世子六元丹,被成王世子当场识破,至今关在京兆府大牢里,她身上就被投痒痒虫。”
“啊?董二娘既在京兆府大牢,段公子为何会染上此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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