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绒和碧螺喜气洋洋进来:“过午时。”
滕玉意霍然睁开眼睛:“你们怎不叫
滕玉意笑嘻嘻道:“搓不下来,得用专门药粉洗。”
杜夫人回嗔作喜:“你这孩子,吓死姨母。这是何药?你从哪弄来。”
“让程伯弄,饮酒时候趁人不注意抹在脸上,不然怎装病。”
“装得这样像,连姨母都哄过。”
滕玉意摆摆手:“欸,哪比得上段老夫人,她老人家白眼说翻就翻,谁见不得信以为真。”
。这是气血逆行昏过去,凶险得很,快备车回府。”
杜裕知父子急得跺脚,混乱中找来肩舆。
时之间,女眷们忙得不可开交,顾这头又去顾那头,比起段老夫人那红润气色,滕玉意才像真患病,诸人七手八脚着将滕玉意搬上肩舆,段老夫人那头反而无人问津。
段老夫人躺在榻上哼哼,但众女眷注意力下子都被转移到滕玉意身上去,除段家自己小辈,几乎没人顾得上老夫人。
段文茵执意拦着滕玉意肩舆:“夜风甚紧,回去这路玉儿病情恐会加重,已经去请奉御,何不先让奉御给玉儿看过再走。”
杜庭兰忍笑道:“想是不甘心段宁远名声有污,浑身解数都使出来。你们没瞧见段家那些女眷脸色,个个像开染坊似。”
杜夫人啐道:“段家世代功勋,外头瞧着体面,谁知里头已经如此不堪,要不是玉儿准备周全,退婚过错全都推到玉儿身上去,今日请人又多,士庶勋贵都有,这出闹得这样大,瞧段家怎收场!”
***
滕玉意筹谋这几日,终于却最大桩事,当晚回到滕府,睡得极其酣甜。
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她躺在床上不肯起,嘴里却没闲着:“春绒、碧螺,什时辰。”
“多谢夫人美意,不过不必。”杜庭兰面色淡淡,味催促下人起轿,“阿玉这几日药都是现成,不便临时改方子,刚才急怒攻心昏过去,急需回府服药,玉儿面色夫人也瞧见,再耽搁下去恐会变重。”
段文茵有心再拦,陡然察觉周围投来复杂目光,只好硬着头皮笑道:“这话也是,快送阿玉出府。”
上犊车,杜夫人忧心如焚,边替滕玉意掖被子,边仔细察看滕玉意面色,哪知犊车刚启动,滕玉意就骨碌爬起来:“姨母,阿姐。”
杜夫人瞠目结舌,杜庭兰扑哧声笑出来:“阿娘,阿玉是装。”
杜夫人半晌才回过神来,狐疑地搓搓滕玉意脸颊:“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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