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稳住心神,慢慢往外踱步,阿爷就在门口,只要阿爷还在,切都好说。
她低声喊道:“阿爷。”
院门口阒然无声。
“阿爷?”
还是毫
滕玉意点点头,听外头风平浪静,便伏到桌上假寐,恍惚间杜庭兰替她盖上件东西,身子慢慢有暖意,她睡意益发酣浓,没多久就睡着。
不知睡多久,胳膊和脚酸麻得出奇,滕玉意迷迷糊糊惊醒,打算换另边胳膊枕,刚抬起头,意识到耳畔极为安静,倏地坐起看,屋里只她人,杜庭兰不见。
滕玉意背上瞬间出身细细密密汗:“阿姐。”
唤完才发现自己能开腔,怎突然——突然能说话。
她惊疑不定,慌忙找出屋去,杜庭兰不在廊庑下,不,不止杜庭兰,连绝圣和弃智都不见。
滕玉意当心表姐着凉,拉着杜庭兰进屋。
绝圣道:“滕娘子,杜娘子,你们若是乏,不妨小憩会,昨晚和绝圣只在矮榻上打坐,不曾上床安寝。”
杜庭兰和滕玉意对视笑。
杜庭兰低声说:“这两个小娃娃真有趣。”
旋即扬声道:“多谢道长美意,不过和阿玉不觉得乏困,略坐坐就好。”
滕玉意心知不对劲,难道在做梦?掐把胳膊,钻心般地疼,情急之下摸向衣袖,好在小涯剑还在。
滕玉意稳住心神,紧握剑柄道:“小涯。”
话音未落,小涯剑开始发烫,滕玉意心中喜,压低嗓门道:“快出来,有话问你。”
不料小涯剑很快又变凉,滕玉意始料未及,心知这回大不寻常,边惴惴环顾四周,边缓步下台阶,程伯不见,春绒碧螺不见,刹那之间,整座滕府就只剩她人。
滕玉意心底生出种错觉,仿佛自己又回到前世那个可怖夜晚,对面潜伏着深不可测陷阱,所有挣扎不过是徒劳,那人铁心要他们性命,无论她逃到何处,都别想躲过这场灭顶之灾。
弃智脸上闪过丝尴尬之色:“绝圣,滕娘子和杜娘子又不像你随便找个地方都能打盹,里外这多人,她们便是想睡也睡不着。”
绝圣咕哝道:“就是关心下,碍着你什事啦?你好啰嗦,比师尊他老人家还啰嗦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你敢对师尊大不敬!”
滕玉意极乐意听他二人拌嘴,谁知吵几句就不吵,她有些乏味,左右无处可去,干脆把棋盘挪进来,与杜庭兰手谈局,很快有困意,勉强托着腮,脑袋却止不住往下磕。
杜庭兰道:“乏吧?要不你睡会,阿姐伴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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