膳毕,滕玉意同表姐去绝圣弃智所在小院说话,程伯却来找她:“娘子,老爷请你到书房去。”
滕玉意心知阿爷定有许多话要盘问她,拿捏好如何应答,回房取那卷画轴,随程伯去书房。
进门就看到滕绍站在香柏木多宝阁前,背影动不动,似已陷入沉思。
滕玉意心口猛跳,上回她因为场大梦想起许多前
自照管,所以阿玉哪怕逢上这样大事,也不像别孩子那样自发求助于爷娘。
他掩不住眉宇间愧色,拱手向绝圣和弃智道:“敢问道长,滕某昨夜得知邪祟作乱之事后,临时调来百余亲兵,现守在府外,可否将尸邪御于府外。”
弃智正色道:“这东西与寻常邪祟不同,蛊惑百余人心智不在话下,它若是想来,再多护卫都防不住,昨晚师兄在府内外设下大阵,也仅是压制它凶力而已。到时候贵府这些护卫别说御防,自相残杀都有可能。”
绝圣道:“滕将军,师兄说,与其做些徒劳之举,不如安心等它落网。当年东明观盲眼祖师只带两名徒弟就收服二怪,尽管他老人家因此葬送性命,但也说明对付尸邪不在人数众寡。”
滕绍眼角微跳,原本将信将疑,但昨夜成王府遭邪祟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,玉儿极有主心骨,若非受到极大惊吓,不会无缘无故延请青云观道士上门。他人虽不在长安,但对京城之事知悉,只知清虚子道长近来不在长安,没想到此事竟惹来蔺承佑。
他胸口乱极,面上却平静如水:“昨夜仰仗世子和几位道长相护,玉儿侥幸整夜无虞,滕某感激不尽。若那尸邪真在打玉儿主意,今晚会不会再来滋扰?”
滕玉意往外看看,窗前春物方盛,倏忽已近晌午,蔺承佑这厮夸口说保她平安,可是到现在还不见动静,要是仍无对策,今晚怕是又会惊吓场。
绝圣和弃智不安地挪挪身子:“尸邪通常晚间出来作祟,师兄早上回府,此时大约在与东明观五位道长想法子,倘或能找到当年东阳子布阵残迹就好,有现成阵法参照,师兄不用做太多改动,就怕找不到,那就只能另想他法。”
滕绍大约也知道蔺承佑禀性乖张,连眉毛都没抬下:“世子在清虚子道长座下受教多年,行事自己有他章法,既让等安心等候消息,那就依言行事。”
眼看不早,滕绍吩咐程伯安排午膳,厨司知道两位道长是小姐贵客,自是费心打点,等到饭菜上桌,满桌甘脆肥侬,绝圣和弃智红着脸被请入上座,滕绍亲自作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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