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目光定,这可真有意思,既然偷去卖,为何又赎回来?
听到现在,终于按耐不住:“是不是有人在青芝死后,把她房中东西给拿走?老道就说嘛,青芝绝不是自尽,凶手害死青芝,又怕自己露出马脚,所以才急着掩瞒痕迹。”
蔺承佑慢悠悠道:“先不论青芝到底怎死,单从葛巾娘子在床底下找到魏紫靺鞨宝来看,有人不但毁葛巾娘子容貌,还想把此事嫁祸到魏紫娘子身上。如几位假母所言,葛巾被毁容,青芝只会跟着遭殃,青芝肯背叛自己都知娘子,定是因为有人许她更大好处。所以青芝明明痴懒,那日却主动提出要打扫房间。她假装不经意在胡床底下发现靺鞨宝,让葛巾娘子误以为魏紫娘子是凶手。”
堂上轰然,这话意思大家都听明白,谋害葛巾可能不只青芝个,青芝在明,那人在暗。
滕玉意给自己斟杯蔗浆,好出石二鸟之计,同时除掉葛巾和魏紫,能获利只有那个人。
她透过杯盏上沿打量那人,然而那人面若无事,不知是问心无愧,还是料定蔺承佑查不到自己头上。
蔺承佑讽笑道:“可惜青芝很快就死,此事死无对证,要想弄清原委,还得从头桩桩查起。方才阿炎说,青芝每月出楼三回,可是像青芝这样婢女,往往忙到晚间才有机会出楼,那时候平康坊坊门已经关闭,顶多在坊内转转。不知青芝往何处消遣,只好把平康坊里店铺和酒坊都走圈,好在这找,倒让找到些好东西。”
他拿起条案上堆票据:“青芝每回出楼,大抵是三件事:1、买酒食;2、托人打探消息;3、偶尔也去寄附铺当东西。那家寄附铺就在平康坊,青芝先后当过四样物件。
“第回是只银丝臂钏,第二回是只珊瑚耳铛,第三回当只施银钩。因为每回都缺另只,寄附铺主家猜到东西来路不明,收倒是肯收,却只肯给青芝两百钱,青芝也不还价,笑嘻嘻收钱就走。”
都知们听得惊怒交加:“原来们丢那几样首饰,是被青芝给偷,这婢子看着痴傻,实则会盘算,这些首饰不甚打眼,等们察觉都过好些日子,再疑也疑不到她身上去。”
蔺承佑从手边那堆笺纸里抽出张:“第四回青芝有长进,当是根四蝶攒珠步摇,这算是她偷过最贵重首饰,寄附铺老板破天荒给青芝两缗钱。不过奇怪是,青芝没几日又把它赎走,而且在那之后,她再也没去当过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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