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举动颇不雅,换作平日蔺承佑定会狠敲师弟爆栗,好在他大
蔺承佑冷眼往人堆里瞥,人人都是副惶骇无措模样。不过这不奇怪,此人算无遗策,断不可能在这时露出马脚。
他只奇怪点,沿途有无数黑暗角落可抛舍此物,凶手偏要在大伙眼皮子底下把东西藏到条案下。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胆大包天,还是自负到极点。
要不是他突然杀回来,东西迟早又会回到那人身上,横竖所有人都搜过身,任谁也想不到再搜遍,只要解禁足,那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带走。
蔺承佑闻闻香囊,半丝香气也无,缎面五彩绚烂,花瓣由彩色银线织就,料子是常见织锦,绣面却瑰丽工巧。
如此考究精细,显然是女子之物。
着伶人踱圈,忽然声调扬:“搜。”
衙役们应道:“是。”
众人慌乱起来,方才已经搜过身,别说衣冠鞋履,连发髻都未落下,想来并不藏在身上,为何又要搜回。
很快有衙役道:“蔺评事!找到!就塞在桌案下。”
那人半蹲在张长几下,歪着脖子往上看。厅里摆放着七八张这样茶几,夜间宴饮时,客人们既可围桌用膳,也可分桌而坐。
他在心中冷飕飕地想:机关算尽又如何,东西既叫找着,后面事可就由不得你。
***
姚黄尸首很快被送往大理寺去,彩凤楼也被蔺承佑带人翻个底朝天,可惜凶手异常狡猾,折腾上午,仍是毫无头绪。
眼看过晌午,蔺承佑和严司直打算带着香囊去布料行和绣坊找找线索,绝圣弃智别无去处,忙也跟着出来,哪知出楼时候,绝圣肚子发出“咕噜噜”震天响动。
两人揉揉肚皮,从昨天半夜到今日晌午,他们连块胡饼都未吃,怕被师兄骂,也不敢张罗吃,捱到现在早就饿得头晕眼花。
蔺承佑和严司直到近前蹲下来看看,很快用剑柄把那东西挑落下来。
众人惊讶低呼,是个小小香囊。
蔺承佑讽笑道:“果真藏在堂里。”
隔着缎面摸,里头估计藏数十根细针,想来埋厚密布堆,只需将毒针针尖朝下扎入其中,那哪怕贴身携带,也不必担心扎到自己。
“凶手简直不将大理寺放在眼中。”严司直面色隐隐发黑,“众目睽睽之下,究竟是怎藏……想起来,厅里乱过两回,次是魏紫娘子逼问姚黄娘子,堂中人忙着拉架乱成团。另回是姚黄娘子突然毒发身亡,伶人们股脑往外涌……会不会就是那时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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