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眉头微蹙:“若将忠义军拔离淮西道呢?”
蔺承佑捏着棋子暗忖,这样也不成,强行拔营话,忠义军非但不能继续自耕自足,还平白多出来几十万张要吃饭嘴。
皇帝:“迁往他地话,大批将士妻孥也将随行,朝廷光是填补十几万忠义军粮饷已非易事,这多出来将士妻孥更需大批口粮。”
“所以伯父才想到重开
回百官入京述职拟定此事?”
皇帝神色凝重几分,挥手屏退亭中宫人:“已经令中书省拟旨,今晚再与几位老臣商议回。你晌午去进奏院,都见到哪几位节度使?”
太子回道:“儿子见到淮南道滕绍和淮西道彭思顺。滕绍率军运送十万石江米进京,正好解关中四镇兵粮之急。彭思顺身子骨已经不大好,头童齿豁,出入皆离不开肩舆,依儿子看,恐怕活不过今年。”
“难为他。”皇帝叹气,“彭思顺自从接管淮西道,从不曾辜负朝廷对他期望,这些年他外牧黎庶,内检军戎,把偌大个淮西道治理得清平有序,不只阿爷,文武百官都对其称服异常,昨日他请旨要将兵权转给长子彭震,阿爷已经准。”
蔺承佑抚抚下巴,似乎颇感意外。
皇帝朝蔺承佑望去,每回说到朝政,这孩子从不胡乱插言,这便是皇权害人之处,连骨肉挚亲都受其桎梏,他因早年经历深恨亲情受皇权荼毒,尤其不愿孩子们在他面前拘束,于是叹道:“在伯父面前有什好忌讳,想说什尽管说。”
蔺承佑想想说:“彭思顺极善治兵,淮西道如今雄踞方,邻蕃皆畏之,若再由彭家人接管兵权,只怕会养痈贻患,等彭家势力代代渗入中原,朝廷再想收回兵权恐怕就难,伯父何不等彭思顺病逝之后,将其长子彭震调回京中,委以官位,许以厚禄,如此既能抚恤忠臣之后,又能避免彭家人起异心。”
皇帝目露赞许之色:“此事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却甚难。先说点,多年来彭思顺从不曾向朝廷讨要过粮饷,你道是为何?淮西道十来万官兵,平日吃什用什?
蔺承佑道:“这个侄儿倒是知道,正所谓‘急则为兵,闲则耕地’,彭思顺麾下忠义军且战且耕,颇能自供粮饷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此外彭思顺为稳定军心,还有意令军士同当地豪强和百姓结为姻亲,多年下来,忠义军在淮西道盘根错节,早已是军民家。若朝廷擅自将彭家后人调走,又有哪位将领能顺利接管这样支军队?如新帅不能镇服当地牙将,哗变是早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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