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一顿,没想到阿爷最先问这件事。
滕玉意嗯了一声,随程伯去了书房。
下人们在前领路,灯笼在暗夜中缓缓向前移动,那圆润明亮的光廓,宛如美人手中的珠串,滕玉意脚步跟随那串光影,眼睛却望着程伯的后脑勺,凡是长安城的大小事,几乎没有程伯不知道的,邬莹莹好歹是南诏国新昌王的王妃,她回长安的消息,程伯不可能不知道。
程伯告诉了阿爷此事,所以阿爷才会倍道兼程赶回来。
路过庭院的时候,滕玉意透过敞开的书房窗扉向里看,阿爷立在桌案前,像是在出神,眼睛看着手里的公函,视线却未移动。
“老爷,娘子来了。”
府上叨扰一顿了。”
“不胜荣幸,快请进。”滕绍亲自领着见天和见喜入内,滕玉意一抖衣袍,也跟着进了府。
滕绍在中堂款待见天和见喜,滕玉意则回内院沐浴更衣。
等到见天和见喜酒足饭饱离去,滕玉意已经把下午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杜庭兰。
“专杀怀孕的妇人?”杜庭兰听得脸色煞白。
滕玉意进了屋:“阿爷。”
“你坐,阿爷有话问你。”滕绍脸色有些疲惫,但一看到女儿进来,眸色还是亮了几分。
滕玉意瞟了瞟阿爷腰间的香囊,记忆中阿爷不曾摘下过这香囊,论理不会落到旁人手中,然而今天下午在粉蝶斋,她亲眼见到邬莹莹配出了一模一样的“雨檐花落”,如此复杂的方子,只有看过香囊里的香料才能配得分毫不差。
她淡淡挪开视线,依言坐到矮榻上。
“听说昨晚成王世子到府里布了阵?”
滕玉意点点头,把碗里的玉泥函吃净,让春绒把饭菜撤下去。
“不过目前还不知道是人做的还是妖做的。”
“所以昨晚那厉鬼与卢兆安无关?”
滕玉意摇头:“现在还不知道呢。真凶尚未落网,一切都只是猜测。”
这时程伯过来了:“娘子,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