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穆不语。
蔺承佑嗤:“即便你不说,到同州府查几日也能查明白,何必浪费彼此精力。”
庄穆耷拉着眼皮道:“是面乾坤八卦镜,镜面并非圆轮状,而是弯月形,名曰月朔镜。”
蔺承佑长眉扬,又是“月朔”。
“此镜面阴面明,阳面为赤色,阴面为玄色,据说此镜内藏妖兽,只要用阴面对准刚死之人,能将人魂魄打散,即便那人当场化作厉鬼,也会忘记遇害前些事,从此沦为傀儡,甘受持镜人摆布。”
索找到凶手,你各取所需,但单凭你知道那些事,不足以在短时日内查出凶手是谁。”
庄穆面色复杂地看着碗里酒。
蔺承佑笑道:“要缉凶,光把你知道说出来还不够,你最起码要配合大理寺做个局,这个局若是能成功将凶手捉住,你说那四条——”
庄穆紧紧盯着蔺承佑,蔺承佑却故意踟蹰起来,过片刻才笑着颔首:“或可勉力试试。”
庄穆神色稍松,然而眼中却又闪过丝犹豫。
蔺承佑暗忖,听上去倒是与师公那面无涯镜极像,只是师公那面镜子照是冤祟之气。凡是被邪祟沾染过物件或是尸首,只消用这面无涯镜照便知,而庄穆说这面能抽人魂魄镜子,显然是用邪术打造出来害人法器。
忽又想到,这镜子摆布和折磨鬼魂作派,倒与彭玉桂折磨田氏夫妇七芒引路印有点像,但七芒引路印这样邪术早已被皇伯父下旨扫除,现今流传在世上,只有些残破版本。
大约十五六年前,皇伯父听位臣子汇报例用邪术害人惨案,皇伯父大受触动,发愿将天下害人邪门暗术举扫清,委托师公部署此事,又下旨长安各家道观和大隐寺
蔺承佑抬头看他:“你该知道你机会不多,旦真凶率先查到你幕后之人,再怎设局也无用,到时候你对大理寺来说毫无用处,你猜会不会答应你条件?”
庄穆咬咬牙,端起酒碗口喝尽,忽道:“三月初那日,位友人突然让人给传话,说他某位下属三年前在外地丢失某个重要物件,上月这物件突然在同州出现,友人怀疑贼人此刻就在同州,让即刻前去将物件和贼子道捉回长安。”
蔺承佑没吭声,这位所谓“友人”,想来就是庄穆真正主家。
“等赶到同州境内,那物件却在市廛中消失,在同州最热闹街坊找家客栈住下,暗中调查此事。”
“什样物件?为何能问就知?”蔺承佑冷不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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