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承佑本打算大早就进宫,因为他既要汇报刚破获三桩剖腹取胎案,又要整理宋俭被人谋害事,还要调查庄穆和皓月散人背后主家,千头万绪,大堆棘手事等着他去处理,结果因为寺里昨晚驱魔之后狼籍片,改而留下来帮着收尾。
正与缘觉方丈说着话,听到端福声音,回头望去,就见滕玉意领着下人们出来,她戴着帷帽,身上披着件绿萼色披风,目不斜视穿过前院,径自出寺。
蔺承佑扬扬眉,也不过来跟缘觉方丈打个招呼,旋即想,许是看他在不好过来吧。
忽觉身旁有人瞧他,转头看,碰上绝圣和弃智好奇目光。
“怎?”
“上回方丈说们三个命中带劫,经过昨晚这出,这劫算是过去吧。”
三个人并排走,甬道下子变得狭窄,李淮固含笑摇摇头,顺势往后挪,走没多远,春绒被脚下石头绊下,手中包袱被颠散,从里头掉出包东西。
李淮固扭头瞧瞧,见是包花瓣。
碧螺弯腰帮春绒捡起来:“娘子也没说要留着,要不就扔吧。”
“别扔,万回头要做点心呢。别忘在扬州时候,娘子年年都要做回鲜花糕。”春绒说话时不经意看眼前方李淮固,想起当年这位李三娘也常来府里玩,娘子做点心,这位李三娘还吃过呢。
两人挠头:“没什。”
话虽这说,绝圣和弃智心里却有些纳闷,师兄刚才就那样望着滕娘子,直到她出寺都没收回视线,他们出于好奇也跟着瞧瞧,没发现滕娘子有什不对劲,起码打扮跟平日样,手上
转眼间到寺门口,滕玉意没看到阿爷,倒是看到蔺承佑在与缘觉方丈等人说话。
蔺承佑头戴玉冠,身上换件干净圆领玄色宝相纹锦袍,那乌沉沉暗色锦纹与里头雪白禅衣衣领相互映衬,看上去居然比蔺承佑平日那些颜色鲜亮襕衫更惹眼。
滕玉意有心跟蔺承佑道个谢再走,眼看周围全是人,也就打消这念头,待要收回视线,忽然发现蔺承佑嘴巴底下有个伤口,靠近下颌角,颜色殷红,俨然已结血痂,估计是对付耐重时不小心伤到。昨晚月色昏黑看不出,今早虽下点绵绵春雨,日头却很足,因此眼看就能看出来。
这时端福过来说老爷要过来亲自跟方丈和蔺承佑等人道谢,让滕玉意直接上车等。
出寺门口,果见阿爷在马上等着她,有阿爷亲自替她感谢蔺承佑等人,自然比她本人感谢更体面,滕玉意略踟蹰,也就高高兴兴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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