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,不会。别说高兴,说不定连看都懒得看眼。
叫他高兴不是那两罐美酒,而是送礼人。
越想心越乱,干脆从屋里出来立在廊下,换个地方继续出神。
春雨还在下,空气中有种清凉感,霏微雨丝默然飘洒到脸上,让他心头那股燥热稍稍平复些许。
理到现在,他差不多已经把混乱思绪彻底理清,他目下很肯定,那个蛊毒是假,他说不定早就喜欢上滕玉意。
也不知他怎想,明明有无数还人情法子,他偏要教滕玉意轻功,而且教就是两个时辰,直教到她入门为止。
想想从前,除在阿芝阿双和两个小师弟面前,他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过。
不,不只近日教轻功这件事,细想起来,上回在乐道山庄他就对滕玉意挺有耐心。
知道她剑急需浴汤,他明明窝着肚子火也赶回房里洗澡。
看出她喜欢赤焰马,他就想方设法把马送到她手上。
蔺承佑在藏宝阁里待足足个时辰才出来。
那封信他写又扔,扔又写,终究没有寄出去。
心里旦种下怀疑种子,好像再怎努力也没法自圆其说。
他现在很困惑,甚至有点混乱。
先前绝圣和弃智问那些问题,每个都让他哑口无言。
所以他到底何时喜欢上她
明知道所谓“小涯能预知”是假话,他也耐着性子听她扯谎……
想到此处他凛,等等,难道他喜欢滕玉意比滕玉意喜欢上他还要早?
他哑然,看样子好像是这样。
像刚才,绝圣和弃智可恶归可恶,但他们说点都没错,他听说滕府给观里送礼就停步是事实,看到滕玉意送他换骨醪就高兴也是事实。
换作是旁人送,他会这样高兴吗?
他何止记得今日早上滕玉意穿什衣裳,他明明连她前几日都穿哪些裙裳也说得上来。
比如那回在玉真女冠观,地宫里光线暗没大瞧清,但出来后他可瞧见她穿着件月白色团荷花单丝罗花笼裙,走动时笼裙上花苞绰绰约约,让他想起夏日碧波里荡漾荷花。
再就是那晚在梨白轩,她因为梦见他被刺杀不放心,特地准备桌酒菜款待他,如果没记错,那晚她穿是件绯色襦裙。
还有前两晚,他为打探小姜氏案线索过去找她,当晚滕玉意身上穿襦裙、头上戴珠花,全都是烟罗紫。
哪怕已经过去好几日,滕玉意这几次穿戴依旧清清楚楚装在他脑海里……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静静,却又冷不丁想起当晚他教她轻功时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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