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苦痛回忆,就这样浮上心头。
三十多年前,胡叛猝然发动兵变,以犁庭扫闾之势,接连攻陷河北诸郡县和洛阳。
夕之间,神州震荡,狼烟四起。
攻陷洛阳后,叛军紧接着进抵灵昌,兵锋直指河南要塞——陈留,河南全线告急。
滕绍父亲滕元皓本在京中担任左武卫大将军,却在前不久,因为得罪权相被贬至河南。
“世子不必惊讶,这是滕某自愿穿上。——早料到自己会出事。”
“滕将军——”
滕绍勉强牵动嘴角:“世子是不是也担心滕某会出事?可今晚事世子也瞧见,哪怕滕某自己也尽力躲避危险,该来还是来,这伤势非同小可,未必能挺得过去,心里早有准备,所以事先就把这件衣裳穿好。”
“滕将军,你知不知道这是逆写遁甲缘身经!”
滕绍闭闭眼:“滕某……知道。只有这样,玉儿才有线生机。”
别处是寻不到。
为今之计,只有尽快护送滕绍回长安施行药浴,蔺承佑越想越焦心,留下锁魂豸继续为滕绍吸吮尸毒,自行下车安排。
平叛之征大获全胜,将士们归心似箭,蔺承佑留下刘秀林和陈文雄等几位大将善后,嘱咐他们安抚好蔡州城百姓,然后依照原来安排,率领两军将士回京领赏。
安排好这切,蔺承佑点支急行军和四匹千里马,与陆炎同护送滕绍回长安救治。
车上,滕绍精神头还算不错,但气色又差几分,蔺承佑近前察看,不由浑身僵。
叛乱发生时,他正奉命驻守南阳,身边带着
蔺承佑喉头忽涩。
滕绍微微笑:“世子如此担心滕某安危,是不是早就猜到真相。玉儿她——和样,都身中错勾咒。被人下咒时年已四岁,故能侥幸活到成年,玉儿因在娘胎中就落咒,断然活不过十六岁——”
蔺承佑哽住,虽然早就知道真相,但滕绍眼中那深渊般绝望,仍让他胸口酸胀莫名。
迟滞片刻,他哑声道:“是因为南阳之战?”
这话狠狠刺痛滕绍,滕绍颤抖着闭上双眼。
他不在车上时,滕绍应该是无意识翻个身,这动,就露出前襟领口里衣。
虽然只有角,但能清晰看见上头画满密密麻麻符箓。
蔺承佑如堕冰窟,忙掀开滕绍另只胳膊上衣袖,没看错,那是遁甲缘身经,怪就怪在上头文字全是倒着写。
这是种罕见自惩罚之术,穿上此衣之人,死后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。
蔺承佑震骇地看向滕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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