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后她问阿爷,阿爷比绍棠说得更为详尽。事关皇室颜面,绍棠虽然大致知道来龙去脉,但远不如朝中重臣知道得多。
阿爷告诉她,那是场轰轰烈烈宫变,险些夕血洗宫闱。
淳安郡王隐忍和谋略,出乎所有人意料,为
“扬州城新开家饆饠店,儿子路过时凑回热闹,没想到味道跟长安韩约能家差不多,问店家,果然是韩约能远亲,店家说他为学这门做饆饠厨艺在长安整整待三年,前阵才回扬州。记得阿姐和玉表姐都爱吃樱桃饆饠,就多买几份,娘,您也尝尝。”
春绒和碧螺将饆饠盛到桌上琉璃盏里,杜绍棠捧着份递给窗边滕玉意。
滕玉意尝,果然浓香四溢。
杜绍棠殷切地问:“味道还成?”
滕玉意点点头,近日表弟过来探望她时,态度老是异常敬重,那是少年人特有赤忱,活像她做什不起事似,滕玉意虽然不明白这“敬佩”从何而来,仍唔声:“好吃。”
子和表姐婚期,但是表姐为专心照顾她,度缺席皇后筵席,太子非但不恼,还请求圣人和皇后对表姐大加赐赍,太子说,阿姐玉壶冰壑,是世间难觅佳偶。
“阿姐,太子是个好人。他这样维护你,可见是真心喜欢你。”
杜庭兰握住滕玉意手酸楚地望着她,杜夫人小心翼翼地问:“除这个,你就不记得别?”
滕玉意脑中有些混乱,愣晌,茫然望向窗外。
雪落无声,夜过去,亭台楼阁矗立在琉璃世界中,窗前红梅在雪中怒放,枝斜欹枝桠悄然探进窗扉。
其实她早就忘韩约能家樱桃饆饠是什味道,但她隐约觉得自己吃过比这更好吃饆饠。想到此,心头忽有些恍惚。
杜绍棠高高兴兴回到桌前,坐下与母亲和姐姐闲话。
滕玉意倚在屏风前榻上,有搭没搭地听着。
他们说起几月前那场宫变。
这件事她病愈刚醒时就听表弟和姨父提过。
滕玉意走到窗前,抬手拨弄那俏皮梅枝。
正当这时,院门口出现个身影,那少年冒着冉冉风雪,径直穿过庭院,滕玉意凝神看,是表弟杜绍棠,这半年他结实不少,从前像株细弱杨柳,如今看着也有松柏之姿。
进屋时,杜绍棠大氅和斗笠上堆满晶莹雪花。
杜夫人让人把暖炉递过去,杜绍棠却笑说:“儿子哪还用得着这个。”
他举手投足间沉稳不少,进屋后脱下大氅和斗笠,顺手将手中那包热气腾腾物事递给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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