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涯摆摆手道：“不成
，不成，这话真要说出来，老夫再洗百次世子浴汤也不管用
。”
似是怕滕玉意和蔺承佑追问，小涯冷不丁从琉璃盆里爬出，抖抖身上水，精神矍铄跳到剑上：“喝也喝，吃也吃，告别也告别，老夫在滕娘子身边整年，再赖着不对你
都不好。世子，劳烦你把搁到贵府井边吧，方才瞧，那井就在不远处，天下水源通，老夫自有子回到渭水。滕娘子，老夫向只出现在需要渡厄之人身边，你千辛万苦破错勾咒，往后定会平安顺遂，今夜别，你后会期！”
说
意顺着回头看，红绳本该系两头，可等她帮蔺承佑系上另端小涯就冒出来，那头还系在她脚踝上。
“这是……”小涯待要细看，门帘动，蔺承佑盥洗出来。
新换件簇新朱色锦袍，鬓边仍湿漉漉。
滕玉意忍不住瞄瞄蔺承佑，看手里拿着个囊袋，料着是浴汤，奇道：“何不干脆让小涯到浴槲里供奉。”
蔺承佑撩袍坐下，顺手把囊袋里浴汤倾泻到个琉璃盆内：“那可是和你浴槲，怎能让旁人用？”
这话让人面红耳赤，小涯却眉开眼笑，纵身跳入琉璃盆中，欢畅地在盆中游来游去：“这
浴汤够老夫洗好几回。”
蔺承佑拿滕玉意手里酒壶给自斟大杯酒，本正对着小涯举举杯：“小涯，冲着你帮阿玉渡最难熬那段时，也该敬你几杯酒。听说你是青莲尊者当初用玉笏制成做成器，专为有缘人渡厄，道观和佛寺禁锢不住你，蛰伏便是数十年甚或上百年，今夜们夫妻与君别，今生怕是再缘见。大恩不言谢，这杯，蔺某先干为敬。”
这是蔺承佑头回用如此敬口吻同小涯说话，此话出，股浓浓伤感离愁在青庐里弥漫开来，小涯也不瞎三话四，默默游到盆边抱住酒杯慢慢酌。
滕玉意连酒也不喝，只留恋地望着小涯，忽道：“对，说到挑选主人，还有件事来得及问你呢。菩提寺慧仁和尚告诉阿爷，你能来到身边，是因为阿娘……”
她更下，自从历生离死别，她早已懂得如何体恤阿娘苦心，但每回提到此事时仍不免伤感，片刻，勉强稳稳心神：“和阿爷不只背负个人诅咒，不破咒，注定会次次死于非命。阿娘第世能成功帮和阿爷渡厄，第二世才把你求到你身边。上世事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，但未必就是真，如今灾厄已渡，你总不怕泄露天机，能不能告诉上辈子杀害人，还有帮借命人都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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