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,伤口怎又崩开……”念荷小心替她吹着,圈圈解着旧伤布动作愈发轻柔。
徐静书顿顿,抬起脸笑弯眼睛:“大公子躺着咽不下东西,扶他起来时崩开。”
这解释在念荷听来顺理成章,倒也没多想,另拿干净湿棉布,点点将伤口周边血污拭净。
徐静书脊背绷紧,却不喊疼,只不停咽口水。
念荷正准备替她重新上药时,房门被推开,位粉色衣裙漂亮小姑娘大摇大摆走进来。
重新回到寝房裹进被子里,徐静书却睡不着。
她后知后觉地想起,赵澈乍然失目力,心里不知会多难受。
“太医官说‘长久服药’,到底是多久?”她使劲挠挠头,烦躁躁嘀咕。
若他眼睛很久都不好,那她到底算救他,还是没救他?到底会不会被赶走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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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去厨房拿碗吧?”念荷见她吃得干净,寻思是没吃饱。
徐静书坚定摇头:“已经饱。”才怪。
到长信郡王府这些日子,她始终有寄人篱下自觉,不好意思多耗姑母家米粮。
怕念荷还要劝,她赶忙另起话头:“含光院那头如何?”
“二姑娘安好。”
来是长信郡王府二姑娘赵荞,赵澈异母妹妹。
“在上药啊?忙你们,”见念荷要起身行礼,赵荞摆摆手,“母亲说下雨,天冷,让给……”
她盯着徐静书小瘦脸稍作犹豫:“……给表妹,送几套衣衫
念荷见徐静书没有再睡意思,便端热水,又拿新伤布与药膏进来。
“早上表小姐回来就睡沉,怕吵着您,没敢换药。”
徐静书裹着被子坐在床上,低垂眼睫:“可以自己来……”
“那哪儿成?”念荷端凳子坐在床前,拧巾子先替她擦手脸。
她身上有伤口,这几日念荷都只能替她擦擦,不敢让她沐浴。
“方才去大厨房取粥时,听人说大公子已醒,送去鸡茸粥都吃下半盅呢。”
徐静书口长气还没吁完,就听念荷又道:“可大公子眼睛,似乎瞧不见。”
啊?!徐静书猛地抬头,才有点血色小脸又转白,声气虚弱:“怎呢……”难道她血有问题?!不、不应该啊。
念荷将自己零碎听来消息转述遍:“太医官们说,大公子坠马触地时磕着头,脑中有血瘀,需长久服药慢慢化开才能复明。”
听完这话,徐静书才慢慢松肩。她虽半懂不懂,却对太医官们诊断深信不疑。太医官可是在内城给皇帝陛下看诊大夫,不会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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