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不明白地方?”
他状似随口问,却让徐静书心下顿时暖懂得不成话,甚至有点想哭。
昨晚回去听念荷说郡王已在为三公子、四公子物色良师
若有人问他后不后悔,他答不上来。
但他不会忘记恩师教过,君子诺,重如千金。
他绝不食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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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段玉山有事,只在万卷楼待半日,安排徐静书下午半日要读篇章就匆匆离去。
信?
夜行不知他顾虑徐静书安危,只忍不住替他心急:“若直不能揪出幕后主使,大公子便始终有危险。况且,郡王殿下那头已经……”
“已经在替三公子、四公子物色良师。早上母妃来说过,玉山也提这事。似乎是在恩师与汾阳公主驸马苏放之间犹豫。”赵澈冷冷轻哼,似笑非笑。
他恩师就是段玉山伯父,赫赫有名大学士段庚壬。而汾阳公主驸马苏放是前朝名臣之后,看似个只精吃喝玩乐贵公子,实则学养深厚,且比段庚壬更懂朝堂生存手段。
当初赵诚锐是将赵澈当做继任者栽培,才特地大费周折延请段庚壬亲自教他,没有将他送进书院事。如今赵诚锐突然开始为他两个弟弟物色良师,显是听太医官复诊结果,就已做好放弃他准备。
虽徐静书学得很快,但也正因如此,段玉山给她安排书目日比日繁难艰深,陡然没人在旁边及时指点,她下午进度明显慢下来。
正当她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之际,赵澈在竹僮引领下上万卷楼。
“表哥怎过来?”徐静书赶忙放下书册。
“好好看你书,”还没等她站起来,赵澈就摆摆手,“这几日好些,随意走走舒活筋骨。”
侍女重新上茶果点心,赵澈就在段玉山平常坐那张椅子上落座,与徐静书隔桌相向。
无论最终为老三、老四选定良师是段庚壬还是苏放,都不重要。重点是赵诚锐就没遮掩他要“重新栽培后备继任者”心思。
即便三公子赵渭、四公子赵淙都扶不起来,至多再等两年,五姑娘赵蕊就七岁。哪怕运气实在不好,连赵蕊也扶不起,柔姬肚子里还有个备着呢。
“他孩子多,即便真就此瞎,他也不怕后继无人,”赵澈摸索着,另取颗糖球含进口中,“随他吧。”
他既亲口承诺要护徐静书平安长大,就绝不会抖出那个事关她安危秘密。
当初他对徐静书说会护着她时,并没预料到自己或许复明无望,更没料到,对徐静书承诺,会让自己落到如此被动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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