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席间那‘七响酒’,不过是助兴打趣小把戏。况且只对两句,实在称不上什惊才绝艳。怎就让郭大人觉得是沧海遗珠,还想到‘舞弊打压’那严重地步去?”徐静书道出心中疑惑,求助地望向赵澈。
虽这两年她读不少经、史、法、典,对朝中各部运作都有所解,但她终究还只是个书院学子,所学所知都限于白纸黑字写下那些明面规则。对于字面之外许多东西,她懂还是太少。
“想不明白?”赵澈轻笑,耐心解释,“虽你席间只对两句,但极其工整,对得也刁钻,反应还非常迅捷。郭大人学养深厚,又是个人老成精,就那两句,已足够他判断出你在书院学子中大致水平。他既委托林典正代为关切询问,可见他老人家对你评估结果,与和玉山当初想法致,你就是个该拿甲等。”
赵澈慢条斯理将手中剩下半颗樱桃吃完,才接着又道:“郭大人私下里虽是个老顽童性子,于公却是个惜才又耿介人。以你这样水平从未拿过甲等,他生出那样揣测不奇怪。”
“嗯?怎会不奇怪?很奇怪呀,”徐静书有些难以理解,嘀咕着捏捏自己发烫耳垂,“怎会首先就去想书院山长、夫子刻意打压?他信不过山长和夫子们品行?书上不是说为上官者,要‘用人不疑’吗?”
。出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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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静书悄悄抬手按住狂跳心口,定定注视着眼前赵澈。
她先前“单方面偷偷盖章”举动,实在可谓卑鄙可耻,还鲁莽。仓促之下根本没有周全掩饰行迹。表哥那聪明,只要多问几句,她定会露馅儿。
所以她故意托词说到林典正找自己谈话事,没抱太大希望地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因为郭大人没忘前朝亡国教训,时时都在警惕着,有些事绝不能重蹈覆辙。”
前朝亡国之祸并非夕之间,而是经年积弊埋下祸根,导致各地裂土为政、内战不休,最终才给邻国可趁之机。
她以为表哥多半不会上当。
可他在听她说“被吓到”之后,立刻敛狐疑神色没再顾得上追问,语气里满是温柔安抚与关切。
徐静书举起手捂住自己发烫双眼,唇角无声扬起蜜甜小弧。他怎就这好?
“就、就郭大人不知怎想,”她调整呼吸,慢慢镇定下来,“以为前两年没有拿过甲等膏火银,是因为书院山长和夫子们舞弊打压之故。就托林典正单独将带到旁问话。”
说到这个正经事,她确实很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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