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荷匆匆找进来,告知她储君府上来马车接她,吓得她双腿软,险些站不住。
“储君、储君找做什?”
念荷茫然摇头,将储君帖子递给她:“帖子上也没说是因为何事,就说摆酒席请表小姐过府晤。”
徐静书颤
三法司*员,在当值时是不该秉持个人情绪去判断正误。只有在未着官袍时,他们才有资格像普通人样遵从自己内心。
但江盈体谅年轻新官尚未褪尽稚嫩与意气,在她初次犯错时只是温柔斧正,并未严厉惩处,甚至没有将事情挑明。
这是成熟先行者给予后辈宽厚爱护,也是个合格上官对青涩下属包容与指引。
受益良多徐静书站起身来,仔细抚平官袍上褶皱后,恭敬向她执深深谢礼。
“殿前纠察御史徐静书,多谢中丞大人指教。”
阻止自己“自首”。
江大人特意将自己单独留下,不就是因为察觉她在其中私心偏向?
她茫然惶惑地对上江盈目光。
“想不通?觉得有心偏袒你?没有这种事。阅记档、听旁证,还原你当时所有行迹,并无过失。既行迹无过失,自不会依据你当时想法去判定你对错。只能看你做什,”江盈颇有深意地笑弯眉眼,“不管照律法还是典章、规制,们身为御史台*员,判断个人对错都只能论其行迹,而不能诛心。静书,论心世间无完人。”
姜万里在秦惊蛰面前讲那些话,确实是出于非常龌蹉下作私心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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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徐静书休沐。
她本想睡懒觉,可才到寅时就醒,翻来覆去睡不着,最终还是默默起身梳洗。
念荷也起得早,见状便要去替她正准备早饭。她有些低落地拒绝,叫念荷不用管,自己便像个游魂似地在宅子各处飘来荡去。
等她飘到累,天光也已大亮。
他没有真正说出他龌蹉私心,也没有率先对秦惊蛰做出违律攻击之举,身为当值御史台*员,就只能根据他说出话做出事去判断他是对是错。
这是御史中丞江盈为徐静书上第堂课,也是对她无声斧正。
人非草木,很难做到时时处处铁面无私,于是非对错上难免会有自己观点,有时甚至掺杂好恶偏向。
在御史台这样法司府衙任职,于这类人之常情事上分寸极难拿捏,对御史们来说,任何基于自己内心观点及偏向,都有可能导致行差踏错。
说得更严重些,这种克制不住自己情感因素偏向,正是前朝御史沦为党争利器最初成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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