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反,他骨子里极为变态,五花八门的活动大都出自于他的创意。那人应该算是这方面的天才吧,每一个提案都异想天开、古怪绝伦,包管让会员欢喜无比。
不仅是会长,其余十六个人也各有怪癖。从职业来看,商人最多,其次是报社记者、小说家——全是响当当的人物——还有一名贵族公子。而我和井上次郎一样,只是一介商务公司的员工,多亏我们的父亲非常有钱,加入如此奢侈的俱乐部,手头也不感拮据。忘了讲,二十日会的会费稍微有点儿昂贵,光参加每月一个晚上的聚会,就要缴固定月费五十圆,特殊活动还需加一倍,甚至是三倍的临时费用,单纯的上班族恐怕消受不起。
我当过二十日会五个月的会员,换句话说,我曾参加过五次集会。如同先前提到的,这是个一加入便终生难以割舍的有趣俱乐部,我却短短五个月就退出,岂不有些蹊跷?这是有理由的,叙述我离开二十日会的前因后果,才是本故事的目的。
一切要从我入会后的第五次集会谈起。假如有机会,我也想向各位介绍过去的四次集会,相信一定能满足读者的好奇心,可惜篇幅有限,只好作罢。
有一天,会长绸缎庄老板井关先生造访我家。像这样登门拜访,与每名会员培养感情,了解大家的个性来设计种种活动,是井关先生惯常的做法。通过此番努力,才能策划出满足所有人的活动。尽管拥有这般不寻常的嗜好,井关先生性格却十分开朗,我妻子对他颇为中意,不时主动聊起他的事。且井关先生的太太也相当擅于交际,和我妻子以及每个会员的妻子都非常要好,经常走动聚会。虽说是秘密结社,但并非做什么坏事,会员的妻子私底下也知道俱乐部的存在。她们纵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俱乐部,也知道众会员以井关先生为中心,每个月举办一次活动。
一如以往,井关先生抚着头发稀疏的脑袋,福神般笑容满面地踏进我家客厅。他体态壮硕,五十开外,看似与那种幼稚的俱乐部沾不上半点儿关系。他规矩地在坐垫上坐下,左顾右盼,然后压低音量,与我商量有关俱乐部的事。
“这次我想办场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活动,也就是举行一场化装舞会。我将邀请相同人数的女子配合十七名会员,在互相不知道面貌的情况下,男女搭档跳舞。嘿嘿,不错吧?我会要求双方尽力乔装打扮,不让人一眼认出,然后依我所发的签分组。简单地说,个中巧妙在于不知道对方是谁。面具我会预先交给你们,请尽量变装得彻底一些,这也算是场竞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