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解腰带时,她忽然听到隔壁丈夫的房间传来“喀喀”的奇妙声响。不知是否心有预感,她觉得那不是老鼠。仔细一听,好像隐约有沙哑的人声。
阿势停止解腰带的动作,压抑着恐惧,打开中间的纸门查看。于是,她发现橱柜的拉门敞开着,声音似乎源自里头。
“救命,是我啊。”
那细微模糊、若有似无的呼喊,异样清晰地传进阿势耳朵里。毫无疑问,那是丈夫的叫声。
“哎呀,亲爱的,你躲在长衣箱里做什么?”
“只有你一个人?”阿势按捺着,没像平常那样发作。
“呃,阿竹在后面洗衣服。”
“老爷呢?”
“在房间吧。”
“可是没人啊。”
是枉然,他仍拼命刨抓箱盖内侧,连指甲剥落都没意识到。这是濒死前的煎熬,即使如此,他依然心怀一丝得救的希望,无法认命撒手,真是残酷的遭遇!无论是死于任何不治之症的病患,还是死刑犯,都不见得需历经他这般巨大的痛苦。
四
这天下午三点左右,不贞的妻子阿势与情夫幽会回来,当时格太郎正在长衣箱里,苦苦挣扎不肯舍弃最后的希望,奄奄一息地在濒死的痛苦中与死神搏斗。
阿势离家时心思都在情郎身上,压根儿无暇顾及丈夫的心情,但就算是她,返家之际多少仍会心怀愧疚。她见玄关十分反常地大敞着,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,平日提心吊胆的灭亡情景是否将在今日降临?
“我回来了。”
她大吃一惊,跑到箱子旁,边开锁边问:
“啊,你在玩捉迷藏吧?真是,谁这么无聊恶作剧……可是,怎么会上锁?”
假如阿势内心的歹毒是天生的,那么比起通*,恐怕她在电光火石间就萌生这样的*计更能表现她的本质。她打开柜锁,正想往上抬起箱
“咦,这样吗?”
“你肯定在睡午觉吧?这怎么行。少爷去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,刚才还在家里玩,呃,老爷也和他们一起捉迷藏。”
“哎呀,老爷吗?真拿他没办法。”听到这话,阿势总算恢复了平常的自信,“那老爷一定在外头。你去找,在就好,不必叫他。”
阿势口气严厉地吩咐后,进入自己的卧房,站在镜前照了照,准备更衣。
她出声叫唤,以为女佣会答应,却没人出来迎接。敞开的每间房都空荡荡的,更令人诧异的是,连那个足不出户的丈夫都没瞧见。
“人都不在吗?”
阿势走到饭厅,再次高声呼唤,于是女佣房里传来愕然的回应:
“来了、来了!”
大概是在打盹儿,一名女佣一脸浮肿地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