膜拜。纵然病痛交缠、死期在即,对在鬼门关前走过遭人来说,没有什抵得上性命珍贵。可是,格太郎却从那刹那欢喜被推入无法用语言形容绝望地狱。假如谁都没伸出援手,任他就此死去,他也不致痛苦到这种地步,岂料*妇对他施加比死亡折磨更大上几倍、几十倍无以言状残酷煎熬。
阿势肯定感受不到那是怎样痛苦,但在她思绪脉络中,也怜悯丈夫苦闷,并懊悔自身残虐。只是,阿势对自己宛若毒妇宿命不贞心理也无能为力。她站在不知不觉静寂下来橱柜前,不是凭吊牺牲者,而是幻想起爱恋情夫面容,够她生宽裕度日丈夫遗产、与情夫肆无忌惮欢快生活,光描绘着这些景象,她便能忘怀对死者仅有几许哀悯之情。
她带着常人难以拥有平静退回自己卧室,唇角甚至绽放出朵冷笑,若无其事地开始解腰带。
五
当晚八点,阿势巧妙安排尸体被发现场面开演,北村家上上下下慌得人仰马翻。亲戚、下人、医师、警察,接获急报赶来人,把偌大客厅塞得无立足之地。由于不能省略验尸步骤,格太郎身躯被原封不动地放在长衣箱内,周围很快围满检调人员。打从心底悲伤弟弟格二郎,及满面虚伪泪水阿势也夹杂在检调人员中。在局外人眼里,两人愁容相差无几,难分轩轾。
长衣箱被抬到客厅中央,名警察不费力气地揭开盖子。五十瓦灯泡照亮格太郎丑陋变形苦闷模样。平日服帖整齐头发乱得几乎倒竖,手脚在垂死痛苦中痉挛扭曲,眼珠,bao突,嘴巴张得不能再大。倘若阿势心底未栖息真正恶魔,只消看上眼,应该会立时悔悟坦白才对。尽管阿势没敢正视,却也无意坦白,甚至泪流不止地说起睁眼瞎话。纵然有杀害人命狗胆,但她能冷静至此,自己都难以置信。数小时前刚从幽会情夫家里归来,穿过玄关时,她还那样不安(虽然当时她也是个不折不扣恶女),连她都觉得现在自己简直判若两人。看来阿势体内天生盘踞着冷血恶魔,莫非此刻终于显现真面目?对照她发现丈夫被锁在柜内之后超乎想象冷静态度,似乎只能如此判断。
不久,验尸顺利结束,家属抬出遗体移放到其他地方。情绪稍觉平缓后,人们才有余力关注别,这才注意到长衣箱盖内侧抓痕。
即使是毫不知情、不曾目击格太郎惨状人,也会觉得那些抓痕异常恐怖。死者疯狂执念,残留在笔画模糊鲜明刻痕里,叫人瞥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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