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着鼻涕。正所谓雪上加霜,连那个黄脸婆都歇斯底里地吵着赖母子讲[5]月钱付不出来。逃离充塞这些叫骂巷弄长屋那九尺二间空间,前往木马馆另个天地上班,是多快乐事情啊!不仅如此,在那涂饰着蓝油漆简陋木造木马馆里,除从早到晚吹奏《此地离乡数百里》喇叭和欢乐外,仍有另件安慰事物等待着他。
木马馆没有售票口,客人可自行骑上木马。当木马和汽车约坐满半时,监管人员便吹起笛子,木马“咔嗒叩咚”地旋转起来,于是两名穿着蓝布洋装女子,肩上背着像车上售票员背那种包,穿梭在客人之间,收钱给票。女售票员之已经三十好几,是他同事太鼓手老婆,穿着洋装还是像老妈子。另个则是十八岁小姑娘,既然是木马馆雇用小姐,姿色和咖啡厅美丽女服务生当然没得比,可是说到十八岁,毕竟是豆蔻年华,仍有那丝吸引人之处。木棉蓝洋装服帖合身,肉体曲线把衣服上每处皱褶都撑得十分饱满,显得妩媚动人,那青春肌肤清香还透出棉布撩拨着男人鼻子;至于长相,虽然不美,但总有些惹人怜爱意味,偶尔还会有成年男客趁买票调戏她。那种时候,姑娘也会不住摇头,抓着木马鬃毛,神情愉悦地任人捉弄。她名叫阿冬,就是格二郎每天迫不及待来上班最主要原因。
两人年纪几乎差轮,且他已有家室,甚至还有三个孩子。这想想,说是“艳遇”也太臊人,事实上或许不是出于那样情感,但格二郎每天早上逃离几乎快磨光他耐性家庭,来到木马馆上班,只要看上阿冬眼,心情就会莫名开朗起来。只要说上两句话,他心就会像个小青年般雀跃不已,年纪都大把反倒变得胆小害臊,却因此更觉欢喜。假如阿冬哪天缺勤,格二郎不管再怎鼓起劲吹喇叭,都像泄气似,感觉热闹木马馆莫名凄凉。
说起来,阿冬也算是个出身贫寒姑娘,而格二郎会对她萌生这样情感,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年岁,阿冬那种穷酸气息反而令他觉得亲切;另方面,他偶然发现和阿冬住在同个方向,闭馆回去时候,两人总是结伴而行,交谈机会也多。熟稔后,格二郎对于和这样个小姑娘交好,也不觉得有什不自然。
“那,明天见。”
在某个十字路口道别时,阿冬总会略歪着头,撒娇似说:
“嗯,明天见。”
于是格二郎也变得有点儿孩子气,回声“拜拜”,把饭盒摇得叮当作响,挥挥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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