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递给望远镜,恐怕是二三十年前舶来品,也就是小时候眼镜店广告牌上常见那种形状奇怪双筒望远镜。由于久经摩擦,黑色表皮都剥落,露出黄钢材质底部,它和老人西装样,是叫人怀念古董。
觉得稀奇,拿着望远镜把玩好
女,穿着绯鹿子[8]长袖和服,搭配黑缎腰带,梳着结绵发型[9],脸上浮现难以言喻娇羞,倚在老人膝上,宛如戏里情色场景。
西装老头与年轻美女反差之大自不必说,但感觉“奇妙”并非此事。
与简陋背景相反,贴画精巧叫人叹为观止。面部用白绢做出,线条十分有立体感,甚至每条细纹都清楚呈现。姑娘头顶植入根根真发,再梳绑起来,发型看起来十分整齐、精致。老人头发应该也是植入,身上西装缝线工整,有地方甚至贴上粟米大小纽扣。少女隆起胸脯、丰满柔和腿部曲线、微微敞开绯红绉绸中若隐若现白嫩肌肤、芊芊玉手上晶莹如贝壳般指甲,切都太精致,精致到仿佛把他们放在放大镜下,便能清晰地看见每个毛孔。
提到贴画,只看过羽球板上那种歌舞伎演员肖像,其实那已足够精美,但面前贴画更是巧夺天工,完全不是那种东西能够比拟。这肯定出自名师之手吧,不过这还不是所谓“奇妙”地方。
画框似乎相当老旧,背景涂料也处处斑驳,姑娘绯鹿子衣裳、老人天鹅绒西装都褪色严重,尽管如此,仍旧散发出难以名状妖冶生机,几乎要灼伤观赏者眼睛。若要说神秘,确实十分神秘,可是说“奇妙”,指并不是这点。
如果要形容那种“奇妙”,就在于两个贴画人物都是活。
如同文乐人偶剧中——每日演出总会出现那两次,且是短短瞬间——被名人偶师操纵人偶会突现生命力般,然而,这两个人偶,像不给生命溜走机会,将刹那获得能量封印在体内,用以维持其永久栩栩如生状态。老人看出惊讶,满怀希望地大喊:
“啊啊,或许您会懂!”
老人边说边把肩上黑皮革箱放下来,慎重地打开锁,取出架相当古老望远镜,递给。“喏,用这副望远镜瞧瞧吧。不,那里太近,恕冒昧,请再走远点儿,对,那位置正好。”
尽管这要求极其诡异,但已成为无穷好奇心俘虏,照老人说离开座位,后退五六步。老人把画框迎着光线举起来,方便看清。如今想来,那情景必定相当古怪而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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