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穿过连接海岸宽阔草地,在厂区小路里弯来绕去,最后进座废工厂。坍塌围墙,破损、倾颓门柱,门内杂草丛生,简直就是栋鬼屋,灯火自然是没有。于是,黑衣妇人打开随身携带手电筒,默默照亮地面,踩着杂草率先前行。后头跟着身穿工人服雨宫,他搂着被蒙住双眼早苗。
从大门进去走约五六间(22)距离后,出现座颇有气势木结构建筑。手电筒光像轻轻抚摸样扫过建筑物侧面。有很多玻璃窗,但玻璃全都破碎,没有块完整。黑衣女人咔嗒咔嗒地推开破门,进到到处结满蜘蛛网屋子里。
手电筒依次扫过毁坏机械、攀在天花板上传动轴、驱动轮、断裂传动带等,最后停
呜咽啜泣,眼泪滴滴不停落下。
“别哭啦,哭什,真不像话。没出息,太没出息。”
黑蜥蜴见状,斥责嗓音尖锐无比。然而,不知不觉间,妖妇也瘫在早苗身旁,泪水不断淌下面颊。
是失去世上独无二劲敌寂寞,还是出于迥然不同理由?女贼悲伤无法言喻,也颇有些莫名其妙。
不知不觉中,绑匪与人质、黑蜥蜴和她饵食,应该有深仇大恨两个人竟成对姐妹,手挽着手痛哭。两人伤心理由虽各不相同,但悲恸程度样深切、样激烈。
黑衣妇人号啕痛哭,就像五六岁孩子。情绪受到影响早苗,也随之放声大哭。多出人意料、超乎常理情景啊!现下,她俩只是对童稚幼女,或两个淳朴无邪原始人。所有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,悲痛情感肆意乱流。
这不可思议悲痛合唱,在单调引擎声伴奏下,延续好久好久。她们哭着哭着,直到女贼胸中又被昔日邪恶填满,直到早苗心里萌生仇恨。
第二天傍晚,汽船驶入东京湾,在填筑港T地海岸附近落锚,直等夜深后才放下小艇。几个人上小艇,划到人迹罕至填筑地角。
最后,三名桨手回到艇上,黑衣妇人、早苗及雨宫润上岸。早苗双手还是被反绑在身后、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,这回连眼睛都蒙上厚布。大概是终于快到黑蜥蜴老巢缘故,他们不想让早苗记下路线。上岸后,雨宫脱掉船员服装,换上咔叽色工人服,假胡须遮住大半张脸,打扮成机械工厂工头。
填筑港T地有大片厂区,几乎不见半幢住宅。正逢不景气,夜里几乎没有工厂开工。因此,除稀稀落落几盏路灯外,不见灯火,宛如处废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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