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五晚上你在哪儿?”
“在这儿监视。我以为——我以为他有可能——不过那晚他没来。我监视到天亮,然后就进城去了。我没有——”
警长凌厉的声音淹没了科登的话。他挥动死者的信大吼:“‘钝角’下头!我们还等什么?”
他拔腿冲出房子,其他人跟上。科登和罗力开副警长的车到了海岸。维农、警长和我则搭着菲茨斯蒂芬的车。短短的车程里警长一直在哭泣,眼泪溅在他搁在膝上的自动手枪上。
到了岸边,我们改搭一艘绿白相间的小艇,开船的是个脸色粉红、发色
指向背后的门。
越过门廊,我们看到了科登太太。她躺在铺着蓝色地毯的地板上,身穿淡蓝色衣裙,喉咙处满是暗色淤青。她的嘴唇和舌头比淤青的颜色更暗——舌头肿胀着耷拉在唇外。她的眼睛睁得老大,突出上翻,毫无生机。她的手在我碰触的时候还是温的。
科登跟着我们走进去,亮出他手里的棕色纸条。那是胡乱撕下的一张包装纸,两面都写了字——紧张、颤抖而潦草的铅笔字迹。石墨比菲茨斯蒂芬那张用的要软,纸张的颜色也更暗。
我离科登最近,于是拿过纸来,跳过无关紧要的字句匆匆大声念道:
“惠登昨晚过来……说我丈夫在追他……把柯林森的案子栽到他头上……我把他藏在阁楼……他说要救他就只有说他周五晚上人在这儿……说如果我不依,他就得上绞架……维农先生来时,哈维说我要不从就杀了我……所以我就说了……不过他那晚不在这儿……当时我不知道他有罪……后来才告诉我的……周四晚上想绑架她……她丈夫差点逮着他……柯林森寄电报时他也过来刚好看到……跟踪他把他杀了……跑到旧金山,喝着威士忌……决定还是照计划绑架……打电话给认识她的人想知道可以从哪儿要到钱……醉得口齿不清……写了信然后回来……在路上碰到她……把她架到私酒贩子以前窝藏的地方,在‘钝角’下面的某处……坐船去的……怕他会杀我……我被锁在阁楼……趁他在楼下找吃的写下……杀人凶手……我不会帮他的……黛西·科登。”
我还在念的时候,警长和罗力就到了。芬尼的脸和科登一样苍白冷硬。
“是你写的。”维农冲着执法官龇牙咧嘴地嘶吼。
芬尼从我手里一把抢过纸条看,然后摇摇头哑着嗓子说:
“不,的确是她的笔迹。”
科登口齿不清咕噜道:“没有,老天在上,我没有。我是给他栽赃了,我承认,可没别的了。我回到家,她就是这个样子了。老天作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