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称呼你?”我问,
中他,子弹在菲茨斯蒂芬和我中间尖啸而过,削掉他的帽檐,撞上后头的石块。我们四把枪同时开火,有的不只一次。
惠登仰身倒地,双腿岔开。我们跑过去时他已死了——胸部中了三枪,头上一枪。
我们发现加布丽埃尔·柯林森缩身躲在岩壁上一个窄口小洞的角落里。那是个长长的三角形山洞,因为角度的关系原本无法被我们发现。里面有几条毛毯散乱地铺在一堆干海草上,还有几罐食物、一盏提灯,以及另一支步枪。
女孩的小脸泛红发烧,声音喑哑,胸腔里淤积着寒气。她在一开始因为恐慌而语无伦次,根本不认得菲茨斯蒂芬和我。
我们搭乘的小艇已经坏了。惠登的船看来最多只能载三个人过海。提姆和罗力跳上去,开往克萨达找救兵。来回得花一个半钟头。他们走后,我们温言劝慰女孩,对她保证周围全是她的朋友,现在已经无须害怕。她的眼神慢慢恢复平静,呼吸和缓下来,指甲也不再紧紧嵌进掌心。过了快一个钟头,她才开始回答我们的问题。
她说对惠登在星期四试图绑架自己的事毫不知情,也不知道埃里克打过电报给我。周五她整晚没睡,等埃里克散步回来。天亮时,因为他没出现,就惊慌失措地出门找他。她找到了他——和我一样。然后她就回家,打算z.sha——想一枪结束诅咒带给她的不幸。
“我试了两次,”她低语道,“可我办不到。我就是办不到。我太懦弱了。我没办法把枪对准自己。头一次我想射太阳穴,然后是胸部;可是我没那勇气。两回我都是刚要开火就把枪转开了。而两次过后,我连再试一回的勇气都没了。”
然后她换了衣服——晚礼服因为外出寻找埃里克而弄得又脏又破——开车走掉。她没说她当时打算上哪儿;她看上去也不知道。或许也没有目的地——只是想离开那个她丈夫遭受诅咒的房子。
没开多久,她就看到一辆车迎面过来,司机就是带她来此地的人。他在她前头路上把车掉过头,挡住去路。她怕出车祸,就往斜里一拐,结果撞到了树上——等醒来时人已在洞里。自那时起她就一直待在这里。男人大部分时间都丢下她一人不管。她既没力气也没勇气游泳逃掉,而且也想不出其他办法逃生。
男人什么也没告诉她,没问她问题,讲的话也仅限于“这是吃的”,或者“我拿水来之前,你渴了就吃罐头番茄将就一下”,诸如此类的话。她不记得以前见过他,也不知道他的名字。他是她丈夫死后她唯一见过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