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德心灰意冷地说道。这也难怪。老德境况与死人无异,自己也不期望能够重回人间。
“让你们遭遇那样惨事,你定很恨吧?”
无论如何,都需要诚心诚意道个歉。但在这个死亡洞窟当中,这种赔罪之词听着十分刺耳,假惺惺极。老德并没有回答话。
“你们好像很虚弱。是不是饿坏?这里还有点儿食物,你们吃吧。不用担心,这里有数不清活蹦乱跳大螃蟹,随便吃都吃不完。”
原本十分疑惑老德靠什活到现在,现在知道他是吃螃蟹生肉充饥。们收下老德蟹肉吃。蟹肉冰凉又黏稠,好吃极。过去不曾吃过这美味东西,未来日子里也没再吃过。
声音在间左右近处响起。这次声音很低,但音调很清楚。
猛地想起个人。但是那个人应该已经死。被丈五郎给杀死……是死人声音。刹那间,真以为自己到地狱,们很早之前就已经死。
“你是谁?难道你是……”
才说到半,对方已经高兴得叫起来:
“啊,没错,你是蓑浦先生对吧?另个是道雄少爷吧?是老德啊,被丈五郎杀掉老德啊。”
诸户稍微远离些,出于动物对敌人戒备本能。竖起耳朵仔细聆听,似乎能听见生物呼吸。
“嘘!”
诸户像在呵斥条狗,不耐烦得叫声。
“果然没错。有人。喂,对吧?”
意外是,那个不知是什生物说起人话来,是上年纪人声音。
们拜托老德再抓几只大螃蟹,用石头砸破蟹壳,那堆美味又被们吃得干二净。现在想想,
“啊,真是老德。你怎会在这种地方?”
们忍不住朝声音跑去,摸索起彼此身体来。
老德船在魔之渊被丈五郎推落巨石击中,翻覆,但是老德并没有死。当时恰好是涨潮,他身体被吸人魔之渊洞窟里。退潮之后,他独自留在黑暗迷宫中,在地下苟延残喘到今天。
“你儿子呢?假扮成上船……”
“不知道,八成已经被鲨鱼给吃吧。”
“你是谁?怎会来这里?”诸户问。
“你是谁?怎会在这里?”对方也提出同样问题。
或许是洞窟回响改变音质,总觉得对方声音似曾相识,努力回想,仔细在记忆中辨别。们沉默持续会儿,双方就像刺探彼此似。
对方呼吸声渐渐清晰起来,他似乎正慢慢往这边靠近。
“难道,你们是诸户大宅客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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