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行者凭空造物法术,实际上是种强横隔空取物术,在隔绝切虚空裂缝,容寂修为再高,也无法施展此法。
容寂问那残魂:“你为何知晓这就是身体?”
残魂也傻,摇头说不知道,不懂。反反复复念叨:“看见这具金属肉身,时好奇,想或许可以用它,它还没有主人,小人罪该万死,请您……”
——显然是个魂魄不全傻子。
容寂将他驱散,魂魄离开这具特殊肉身后,落地沾染魔气,从脚尖开始变幻,片片鳞片密布双足,向腿蔓延。
残魂化作实体魔族,个子矮矮,长颗扁扁脑袋,豆子似眼睛落下两滴泪来,他感激涕零地向他拜道:“?景凌拜谢仙人。”他拜三拜,旋即欢天喜地地跑出去,加入在街边烤肉魔族。
都变红。
因为用力,从古遥呼吸间溢出重重抽气声。
黎苍长老上次叫他不要哭,说人类长到他这大岁数,就算是大人,大人是不会哭。后来古遥每次难过,就把眼睛闭上,吃粒梦蝶丸。
三辰殿连师哥件衣服都没有,除不故剑,就没有他存在过痕迹。所以古遥从来剑不离身,白日背着,晚上抱着。
容寂等他哭会儿,轻拍两下他后脑勺,带着体温手掌握着他脆弱后颈:“小花,师哥回来。”
那些魔族没见过他,问他哪来。
景凌垂涎地吸吸口水,回答:“是新来。”
“新来?那你最后个吃。”
随即,容寂意识归来,他神识放开,能听见万事万物声音,甚至于虚空之中,那声微弱无声呢喃。
再然后,二人跌落到虚空夹缝,白茫茫片空界。
古遥吸吸鼻子,睁开眼从底下去仰望他,师哥样子没有变,但确有他能感觉到变化。
从前是冰凉,现在是温热。
这具人身随他心意变幻,容寂自然而然地变回以前样子。
和人身融合那段时日,对他而言是很快,却不知外界过去这些年。这具人身对他是恰如其分契合,仿佛本就为他所有,直到容寂融合到最后,将这具身躯内“原本”魂魄挤到无处可去,那弱小残魂缩在角落向他求饶道:“小人在枉死城里看见您身体,只是时好奇,钻进去,小人知道自己罪该万死,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放过吧……”
枉死城,便是当年临霄将他捡到带回地方,容寂记忆,便从临霄将他捡回那刻开始。他有新名字,他叫不故,前尘往事与他再无干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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