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衍笑着点点头，表示自己听进去
。
两人边喝茶边听完
整张德彪西和拉威尔室内乐作品集，钢琴上
时针指向五点半，窗外天空依旧蔚蓝如洗，丝毫没有要日落意思。穆康打
林衍闻言转头，笑着说：“正好，来喝茶。”
德彪西钢琴三重奏已经放完，背景音乐变成拉威尔。穆康大步走过去坐好：“什
茶？”
林衍：“不知道，李重远送。”
穆康喝口，又捧起茶壶看看：“君山银针。”
林衍这次是真个字都没听懂：“……什？”
陌生气候、陌生行人、陌生小镇、陌生房间，却让穆康奇异地产生“回家”归属感。
或许是因为房间西面挂着几幅小小总谱手稿，恰好和自家墙上装饰异曲同工；或许是因为进门就看到钢琴和摆满乐谱书架，让他觉得熟悉亲切；又或许只不过是因为，带他进门那个人，是林衍。
这里是林衍家，穆康却登堂入室得心安理得，自觉就把这栋温暖舒适、带花园小院房子划入自己领地。
林衍已经把穆康寄来所有衣服都挂好，按照季节和颜色分门别类，打开柜门就目然。衣服只填满衣柜四分之不到，穆康心想，有空再去买点厚衣服吧。
浴室里有个巨大浴缸，比穆康家那个花个多礼拜才买到浴缸更大。旁边架子除毛巾沐浴露之类沐浴必需品，还放着好几瓶矿泉水。穆康满意极，边放热水边想：阿衍也很懂得生活嘛。
穆康解释道：“你看茶壶里茶叶，都是立起来。”
林衍接过茶壶观察会儿，眼睛亮：“是啊！”
“像银针。”他怕林衍听不懂，又慢慢地说遍，“银——针——，君山是个地名。”
“明白。”林衍赞叹道，“名字起得真好。”
“中文学习要加强啊林三岁。”穆康嘲笑道，“你这水平中学生都比不过啊。”
他在淋浴间冲好澡，拿瓶矿泉水跨进浴缸。
空气中有丝若有若无、林衍身上乌木香味，楼下依稀传来音乐声，似乎是德彪西室内乐。穆康舒适地闭上眼，香味、音乐、热水拥而上，将他温柔包围，驱散骨头里挥之不去寒意，也舒缓旅途堆积疲劳。
他泡二十分钟，喝完瓶水，满足得直觉自己已死而无憾。
然而当他收拾好行李，换上家居服走下楼，看到沙发上正泡茶林衍，又觉得现在死话就见不着阿衍，还是很遗憾。
他不禁喊声：“阿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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