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学生身在寒风中、心在火山口,深冬夜晚不愿回家,带着个疑似私奔装备的行李箱,先是违反校规亲了半天,亲完又硬要趴在栏杆上边吹江风边瞎聊,聊天内容幼稚到三岁小朋友都听不下去。
穆康:“演得怎么样?”
林衍:“特别好。”
穆康:“有多好?”
林衍笑着说:“生涯最好,都想跳舞了。”
“不准说对不起,不准说不。”穆康抵着林衍的额头,低声说,“闭上眼林三岁,我要亲你了。”
同样的那道倚江栏杆,同样的那阵凌冽江风,同样的那轮十分好月,林衍从流泪的旁观者成了幸福的剧中人,与心上人紧紧相拥,得到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。
都说红尘纷扰,十分好月,不照人圆。
唯一人不惧离索,终既等到了好月,又盼到了人圆。
这是一个亘古长存的吻,林衍被穆康亲得从嘴里直直湿到了眼眶,眼泪自眼角滑落,又被穆康耐心抹去。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,只记得穆康的手指万分柔软。
林衍:“嗯?”
穆康:“你那天晚上,没有亲过我是吧?”
林衍愣了愣,小心地说:“你……都记得?”
穆康:“嗯。”
林衍诚恳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天成”的绝世好画。彼时的他即便再不喜欢画,也不得不承认那月、那水、那两人都美极了。
直至此刻,时光翩然翻转,露出了被命运遮挡的另一面。
林衍恍然大悟:我真是井底之蛙。
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世好画。
既望之月尚未入江,蟾光夭夭照耀人间,霜华之中有人迎风而立,眼里是招展翻涌的炽盛爱意。
“瓦格纳说
待这一吻终了,动不动不是红眼就是红脸的林指也差不多哭完了。
“不愧是三岁小朋友,这么能哭。”穆康打趣道,“完了吗?”
林衍被登徒子轻薄得嘴唇晶亮眼眶湿润,点点头说:“完了。”
穆康:“有什么好哭的?”
林衍:“高兴。”
穆康:“为什么不亲我?讨厌我吗?”
林衍:“我以为你……”
“我本来想等到回去再补上。”穆康压根没打算让林衍开口,“可刚刚我又改主意了。”
“回去时间太久,我等不及了。”
“就在这里,我立刻就要补上。”
好画和好音乐一样。
它之所以成为一幅好画,并不是因为月色江水这些死物,而是因为画中人的真切情感。
画中人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宝贝疙瘩:“站着干嘛,过来。”
林衍立刻就过去了。
穆康一把搂住林衍,侧头看着他:“我想起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