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堪入耳骂声里,关作恒拉开门,鼻梁上眼镜还没摘,寒霜似目光透过镜片,锐利得像把刀子,声音冰寒入骨:“不想挨打就滚。”
男人本来梗着脖子,想说你让滚就滚啊,就看见里头站着个精神病,阴森地盯着自己,手里提把砍骨头用菜刀。
他继续写,只是听见外面传来吵架声,有个男人在喊关敏心名字:“你休想跟离婚,你要离婚,就净身出户,老子分钱都不会给你!”
随即是关敏心声音:“你快走吧!你再这样就报警!”
“好啊!你报吧!倒要看看警察管不管家务事!”
“出什事吗?”周进繁问。
关作恒放下手里英语书,很平静模样:“你坐在这儿。”
“那听写吧。”
窗外向阳,隔十几米,是另栋老楼,晒在草坪上花床单被风扬起。
春城早秋,也和春天样。
两人在里头听写,大门外传来砰砰砰敲门声:“出来,知道你在里面!”
“快开门!别装作不在!”
周进繁停下笔,看见他出去,他站在门后看,关敏心没有开门,只是隔着门跟人对话,胸口剧烈起伏,似乎极度愤怒,但是并未破口大骂,反倒是门外男人,细数起自己跟她结婚以来付出多少,还让她还礼金。
“你什时候给过礼金?给几万块,最后买房时候全都用,攒那多年钱,都拿去买房,房子也有半!”
关作恒手落在她肩膀上,让她去旁边站着。
本来在画画小叔关振也站起来。
奶奶站在厨房门口,副不知所措模样,周进繁走到她旁边去,看见她在发抖,便握住她手腕,掏出手机:“奶奶,要报警吗?干妈就是警察。”
“psychologist。”
房里隔音就那样,周进繁握着笔扭过头去,有人闹事?
关作恒手掌握着他后脑勺,把他脑袋扳回来:“psychologist。”
周进繁在本子上写出单词,后面跟句中文翻译:心理学家。
“pierce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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