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没有明月,这里也不是他们故乡。
梁旭想,
梁旭拿着腔调,字句地把这首脍炙人口名作念出来,好在他音调温柔,读起来还真是那回事儿,像校站广播播音员。
念完,他就敲敲四角凳:“跟念。”
罗晓宁没有听过这首诗,他只学过鹅鹅鹅,于是直着脖子跟他学。走廊外面病人和护士听见里面书声琅琅,都抱着肚子笑。而病房里毫不动摇,小声跟着大声念:
——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;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
十几遍念下来,罗晓宁嘴都念秃噜,而梁老师做贼心虚,还在思考这诗要怎解释。罗晓宁秃噜着嘴问:“哥哥,这是什意思?”
。”
梁旭是从头到尾地腼腆,进病房,罗晓宁倒对他没有什异样,因为罗晓宁自始至终都是崇拜眼神。
梁旭紧张地思索,第课该教什——晓宁说自己上过学,就是说数字他是认得,但是上来就学数学似乎不太好,而且罗晓宁最需要是恢复他表述能力。
他内心抱有种奇异期待,因为他总认为罗晓宁或许和他样——他遭遇这样可怜,而他家中带来茶缸,以及他不像亲人亲人,都和梁旭现在家庭有着异曲同工重合。
只不过自己幸运,遇到梁峰,罗晓宁或许不幸,遇到罗老太。
你这是在刁难你梁老师,他个工科男你叫他怎解释?
梁老师死鸭子嘴硬,他强行镇定:“意思——意思——意思就是,床头照着大月亮,月光看上去就像霜,抬头看见月亮,低头就想家——想故乡。”
翻译清楚,逻辑通顺,没毛病。
至于里面比喻修辞对偶通感,就当不存在吧,李白没有棺材板。
只是那瞬,梁旭粗糙解释居然说服罗晓宁,也说服他自己——罗晓宁出神地看着他,嘴里翻来覆去地念:低头思故乡。
这切,他不能直接求证,但可以引导罗晓宁说出来。
于是他们第课就是念诗文——梁旭头次去,根本没有带小学生用语文书,也没有数学书,他带是自己临床解剖课本。他把书垫在屁股下面,先本正经地教罗晓宁坐好,自己也严肃地坐在他面前小马扎上,两个人中间摆张四脚凳——这就是课桌。
罗晓宁认真得不得,梁旭带来点心他看也不看,只是瞪着眼看梁旭:“老师,,要学什?”
问得好,你梁老师也不知道。
梁老师苦思冥想,从肠子底下翻出首诗,李白静夜思,简直是烂大街小儿必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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