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抢救。”医生和房正军异口同声。
“能不能活?”
他站在原地,举着电话,半天没吭声。邹容泽见他脸色不好,连忙转过他面前来:“灵枢。”
房灵枢没有回头,他头扎在邹容泽怀里,脸色焦如金纸,恼得只会说:“害死他。”
眼前全是黑影乱飞,股金属样滋味从他喉头慢慢涌上齿间。
房灵枢成天到晚浪得飞起,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气到吐血天。
事情走到最坏程度,长安警方已经紧赶慢赶,只想快些捉到罗桂双,好令梁旭和罗晓宁悬崖勒马——每个警察心里都是窝火万分。
房正军赶到医院,房灵枢已经脱离昏迷——他在火车上接到罗晓宁重伤且伤人消息,真是急怒攻心,头是自责,另头是怒其不争。千头万绪、既怒且痛,又想起梁旭逃亡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罗晓宁,此时真是什也都辜负尽,要拿罗晓宁动摇梁旭也是完全没戏!
罗晓宁这个大傻逼,冯翠英算什东西,值得他起去送死?!
——这都是气话,房灵枢心里当然明白,罗晓宁是绝望到极点,唯求死,又觉得冯翠英是永远不可能被判死刑,所以干脆以,bao制,bao。
恨得咬牙切齿,疼得撕心裂肺。
要是自己别问那多,要是自己早点把梁旭说什告诉罗晓宁——
眼睁睁地看着个人走向犯罪,再没有什比这更令他们感到挫败。
更坏还在后面。
房灵枢从枕头上摇摇晃晃地坐起来,房正军尚未开口,医生先在旁边发声:“他现在不能再办公,伤口裂身体状况也差得很——”又看房灵枢,“该交代什你交待清楚,然后打镇定剂睡觉。”
武警医院常年和公安局打交道,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,他这头说,邹容泽在旁边脸上发烧——不用房正军责备,他自己都觉得懊悔,不该顺着灵枢胡来,看他活蹦乱跳就觉得没什大事。
房灵枢用眼神止住医生罗唣,只问:“罗晓宁和冯翠英,怎样。”
也许惨剧就不至于发生。
真是艺术来源生活高于生活,房灵枢在美国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现场表演,那时候除鉴赏艺术,就觉得神父好坑爹。
今天他自己亲自扮演回神父——连鼠疫借口都没有,句早该递到却没能递到“好好活着”,句他私心里觉得太过伤人“互不相欠”。
爱情真是把双刃剑,人们往往只想着心中有爱珍惜当下,但总是忘旦痛失所爱,也会迎来天崩地裂。
最怕恩情中道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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