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犯法,但姓胡不该死?秋玉大着肚子,就活生生给他糟蹋?”罗桂双平静地望着他:“过去杀人是图钱,这次杀人,是让那些狗官知道,老子虽然不扬名,但沙场村人也不是好惹。”
说话时候,他心中涌动着异样滋味——赵客缦胡缨,吴钩霜雪明。从来没有这样侠气干云感觉,他忽然痛觉过去杀人都是作孽。
他只在乎罗晓宁,这是他唯子孙后代。
他喜欢他儿子生得秀美,跟他那个要死不活老婆样,长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长相随娘,这是好事,但不好是性情也随娘,支那狼亲爹倒有个兔子似儿,罗晓宁是生就怯懦无能,从小只有别人打他,没有他打别人。
但是第二个再也生不出来啦,他命根子断掉,就这个儿子,是他最要紧宝贝。
每天他都去远远地看眼自己这条孤脉,像皇帝检视他太子。
他始终认为罗晓宁不争气,不然不该生病。
是他圣母。
他咬牙把卢世刚拉起来,往后跑——往密林里跑,颗流弹飞过来,卢世刚先扑倒,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去,又颗流弹飞过来,打在罗桂双两腿中间。
再看带队俄国人和同行波兰人,已经跑得没有影。
从那时起,他就知道,自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。
原本他是打算骗吕贤德,这样自己就变成名义上“单身汉”,之后可以娶第二个老婆,跟冯翠英也是这样交代。
可能是他命里杀孽太多,报应在罗晓宁身上。他从缅甸回来,什都不怕,就怕罗晓宁遭报应,因此冒险为卢世刚出头,两度救他夫妻。
行侠仗义,这是最积德事情,罗桂双认为这可以弥补他在缅甸造下杀孽。
卢世刚感恩戴德,他从拘留所里回来,在罗桂双面前哭成泪人。
“别哭。”罗桂双说:“以后再也不要在面前哭,让人家起疑心,咱们两家也少走动,就当是关系不好。”
卢世刚嗫嚅道:“这可是犯王法事情,这不是在缅甸……”
都泡汤,所幸来缅甸前他算是传宗接代,好歹还有个罗晓宁。
这件事情冯翠英不知道,回家之后她还直问他——他怎解释?要告诉他老娘,儿子以后断子绝孙吗?
每天活着都是场窝火。
冯翠英以为是他对媳妇有情,不肯跟儿子生气,只对媳妇撒野,这个媳妇身上受病,心里受气,就这样被活生生地磨死。
罗桂双不在乎媳妇,因为自己反正也生不,她死是最好,不然以后免不另找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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